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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这个男人,我怎么看不懂


  与冷枫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给我的感觉是,有他最好,没他也成。
  估计在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觉。一次几个朋友聚会去唱歌,玩得high了点,手机揣在包里听不见响,待12点散场的时候摸出来一看,12个未接电话,10个来自家里,只有一个来自他。后来我没回过去,他也没再打来。
  我们每天中午通一个电话,晚上通几个短信,一个星期见一次面,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电影。经济上分得也很开,如果这次是他掏钱,下次一定是我买单。轮到我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这事退回到几年前,我一定会觉得特别不爽,男女约会,哪能各掏各的呢?事过境迁,这种不与时俱进的观念早已经被摈弃,相反,这种现代的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后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听说我们采用AA制约会,阿文相当忧患的说:“我不看好你们。”
  “钱钟书先生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就够结婚资本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问你,他亲过你吗?”阿文凑过来,大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没有。”我照实说。
  阿文捶胸墩足,做疯狂及不可理解状。接着又抱了一线希望问:“你们牵过手吗?”
  “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电影,突然下雨了,他拉着我的手冲进出租车。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说,反正我觉得你们挺悬。”阿文下了结论。
  “你这张乌鸦嘴!”
  冷枫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长云,据说。这哥们1米90的大个,开了个汽车改装小铺子,业余时间喜欢打篮球、搞户外,也是单身汉一个。
  我和冷枫约会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有时会半途加入,然后开着他那辆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捷达送我们回家,先送我,再送冷枫。
  某日三人一起吃饭,聊起婚嫁问题,长云问:“哎,我说你们啥时候操办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水。
  冷枫开玩笑道:“我听蓝指挥。”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我问长云:“你呢?啥时候找一个啊?”
  长云说:“我自己找不到。你帮我介绍啊?”
  冷枫看了我一眼,对长云说:“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有主了。”
  我笑道:“应该还可以挖掘几个出来。”
  “好,拜托你帮我挖掘。”那日,长云铺子里有事,吃到一半,便开着他那辆噪声巨大的车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问冷枫:“你说长云会不会喜欢护士,我一个同事的妹妹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是个美\_女。”
  冷枫只是冷淡的说:“谁知道呢?”
  饭毕正准备结帐,服务生告之:“刚才那位先生已经过单了。”
  我小人得志难掩高兴神色,“长云这家伙挺靠谱的嘛!”
  冷枫继续冷淡,“也许吧。”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令我不爽,本来预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的,这会也提不起兴致。
  “有点累,我想回家了。”我说。
  “那我送你吧。”他招手拦出租车。
  “不用了,今天还挺早的。”当时才八点钟,街上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拦到车了,他为我打开车门,随后自己也就势坐了上来,“送吧,否则我不放心。”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他送我,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发自内心?
  见我双休日终于能找个男人出去约会了,老妈放心了不少。
  可每次与冷枫约会,老妈都嫌我回来早,一进门,她开口必是一句话,“才几点啊?”
  “难到您希望我夜不归宿?”
  “现在什么时代了?夜不归宿也没关系,两人在一起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老妈开明的令我意外。
  没过多久,她又嫌我们进展太慢,恨不得我即刻就将冷枫带回来见家长,然后就去领个结婚证,最好十个月后再能生个小孩出来。
  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如果你生宝宝,我负责带,肯定养得白白胖胖。”
  一抹身,她老人家又跟我老爸表态:“女儿将来生小孩让她自己带,我们到处玩玩,高兴就来南京看看他们!”
  饭桌上我和老爸一交流,老妈又换说话了:“如果生个女孩我可以帮你带带,男孩太皮,我不喜欢男孩。”
  真是受不了,一般都是老婆婆嫌弃儿媳妇,哪有自个的亲妈嫌这嫌那的。我跟老爸说:“幸亏我现在不是叛逆期,否则给我妈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
  老爸赶紧说:“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老妈很是气:“都走都走,要走给我走远点,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别吃我做得饭,别穿我洗得衣服,我1980年嫁到你们家……”
  见老妈又大有忆苦思甜之势,老爸立刻投降:“我说着玩儿的,我才不会走呢!”
  对于咱妈一系列异于常人的语言和举动,阿文给出了很经典的评价:“一位绝世无双的大妈!”
  冷枫生病了,肺炎,不大不小的病。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家静养,冷枫妈妈得知后心疼不已,火速从北京飞过来。
  来的前一天,冷枫与我开玩笑:“呵呵,借此机会要提前见婆婆了。”
  恰巧那几天公司不忙,我干脆打报告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老妈吃醋:“啧啧,我跟你爸来你都没休假。”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重视与冷枫母亲的会面,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的初衷一样,都是觉得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这么做。
  冷枫在公司负责信息的打包与传输,正常情况下,只要确认对方收到就行了,但是他无论多晚,一定会等到人家将所有资料审核完毕后才会下班。我也一样,每每给客户发货,人家收到还不行,必须待工程师确定无异常,才能放心。其实,谁愿意加班苦等啊?
  也许,对待感情,两个人也都是同样的认真而且负责任。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东西,除了认真和责任,还应该有些冲动和激\_情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为了迎接冷枫妈妈的到来,我去超市买了鸡鸭鱼肉及各色蔬菜,准备一展身手。多日不操练,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也就是那天,我才有机会见识冷枫的家——位于城市中心的三房两厅,装修的简洁大方,仔细看看,方觉豪华:厨房是全套的进口橱柜,卫生间则是清一色科勒卫浴。墙壁是浅灰色调,油漆并不是直接刷上去,而是在刷漆前,先在墙壁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网,才能制造出如此微妙的凹凸效果;地板是北欧枫木的,亚光面的,质感犹如丝绸。
  凭我有限的装修经验来看,这套房子的装修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
  正在宽敞豪华的厨房里忙活,红红绿绿分门别类放在盘子里,灶台上炖着一个紫沙锅,里面是一只正宗的草鸡,已经用文火煨了三四个小时了,这会正滋滋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味溢了出来。
  听见楼下如同赛车一般的嗡嗡声,我知道,是长云将冷枫的母亲接回来了。忙擦擦手,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冷枫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相当有气质,白衬衫黑长裤,都是上好的质地,脖子上别出心裁的系了条繁花丝巾,颇有女-人味。我心中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每个阶段都有独特的美,只是大多数女-人没有挖掘属于自己的美丽。
  见儿子身\_体恢复的不错,阿姨的心情大好,说说笑笑特别开朗。她退休前是美术学院的老师,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素描展示给我看,“闺女,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吃饭的时候,冷枫妈妈尝了尝我做得菜,顿时赞不绝口,开玩笑说,“可以和王府饭店的厨师蓖美”。说得我心花怒放,连连给她夹菜。
  趁他妈妈去拿纸巾,冷枫悄悄对我说:“我妈妈口味偏重,你做得菜味道太清淡了。”然后还偏过头与长云说:“这就是南北方的诧异。
  我挺不乐意,“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了,不怪你,别太介意。”冷枫显然不愿意与我吵嘴。
  但我心里却憋着股火:也就是你妈妈来,我才巴巴的请了假,忙不迭的又是煮又是炖,吃得老太太笑容满面,怎么搁你这一句客气话没有,还尽挑刺?我爸妈来我还没这么伺候着呢!
  见我面露愠色,冷枫暗暗踢了我一脚,意思是别让她妈看出端倪。
  我想想也是,老太太难得来看趟儿子,咱得大度一点,况且她儿子还生着病呢。
  吃完饭,看看屋子里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大老爷们,我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站起来收拾洗碗。
  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在客厅聊天,心里那个气啊,早知道就说自己不会做了,一会早什么都是我做。
  就这样,我第一次到冷枫家做客,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度过的。
  我告诉猴子,我正在与一个男人处朋友。猴子第一个反应是:“有我帅吗?”
  “中等以上姿色吧。”
  猴子第二个反应是:“总归要比田飞帅吧?”
  我打击他:“如果硬要比较的话,田飞是最帅的一个。”
  猴子在msn上打出了数十个“晕倒”,然后大骂我没眼光,他说:“我在这里,当地姑娘都夸我是中国第一美男。”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当地姑娘看过几个中国男人?他们看过王力宏吗?看过周润发吗?看过梁朝伟吗?”
  言归正传,猴子问我:“这个冷……什么红舞,唉,什么怪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不正常。他怎么样?”
  “还成吧,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
  “他对你呢?”
  “也是不温不火。”
  听了我的描述,猴子评价:“你们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有点像谈生意!”
  冷枫的妈妈难得来趟南京,负责陪老人家四处看看的重任就落在了我和长云身上,冷枫妈妈带上老花镜,研究了一番南京地图,然后跟我说:“我要去台城。”
  霍,我心里有些吃惊,南京的著名景点很多,中山陵和明孝陵似乎都是一般游客的首选去处,直接导致这两个地方的门票节节攀升,没想到冷枫妈妈独辟蹊径,找了这么一个清幽的去处。
  “阿姨,您太有眼光了,台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由衷的说。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与明都城相接,西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响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说:“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参与游玩,老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不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玩,人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说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个嫩阴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鸡鸣山东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鸡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人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鸡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我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钟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鸡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这是人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然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结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计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平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的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奇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鸡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尝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我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太快了点吧?”
  “如果你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的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太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冷枫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鸡鸣寺门前的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路走过,不时有人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黑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发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妈妈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老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老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我们走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理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因为他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我:“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紧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军。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我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打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还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安理得,令我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到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题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学不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营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并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似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不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鸡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他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打住。”人家真不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馍两块五一个,买一打都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班,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惯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_妹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了。他再三跟我强调:“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猴子回来后,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子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我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有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的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伙(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的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的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区,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本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了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机,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养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当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死你也生不出来!”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难,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一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不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罗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下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么灯?”
  “黄灯啊?”
  “不对,是狗屎黄!”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中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着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不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绿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_情一片,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怀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是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们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来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一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八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有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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