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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同学聚会,冤家碰头

  收到老同学发来的邮件,向我确认是否将携准家眷参加同学聚会,这时候才想起这事还没跟冷枫商量呢,于是随手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冷枫问了很多问题,具体时间?详细地点?持续多久?活动内容?其他同学有没有带家属?家属都是干什么的?
  短信来短信去,手机不停地嘀嘀响,一气之下,干脆告诉他:如果不想去,尽可以直说。“
  这次隔了很久,他才回了信息:“最后一个问题,田飞会参加吗?如果他去,我就不去了,否则太尴尬了。”
  原来男人也都这么小气。
  我说:“那就算了,因为他肯定去。”心情更加郁闷,就仿佛,关键时刻,没有人可以帮你。
  俗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份报告眼看就要写完,洋洋洒洒数千字,电脑啪的一声,鼠标定格不动了,“天呐,我不会这么背吧,怎么这时候死机?‘’我对着电脑又敲又打,始终不见反应,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份报告,就是没办法保存或者复制。
  只能懊悔万分地重新启动,居然启动不了?只好请网络中心的同事来瞧瞧,诊断结果是:可能是硬盘坏了。
  电脑罢工了,报告又急若要交,同事们都在各自的电脑前噼里啪啦忙得不可开交,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借用。关键时刻,刘大成挺身而出,“老师,你用我的吧。‘’公司没有给见习生配电脑,小伙子将自己的手提电脑带来用,每天上下班都背着电脑包,仿佛IT人士。
  “谢谢谢谢!”我一-屁-股坐到他的椅子上。
  又是一通乱敲,忙活了一个钟头,终于写完。
  继续用刘大成的电脑上网,居然发现一个秘密,向老天保证,我是无意中发现的,绝对不是刻意偷窥。电脑的收藏夹里很多有趣的链接,我随便点开来看,居然看到了他的博客。
  最新的几篇是这样写的:
  “记得刚进大学时,寝室的同学帮我算命,说我未来另一半特征是:挥霍。当时觉得很可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天真的遇到一个女-人,除了挥霍这个特征,她真的很有趣,并且有魅力。”
  看看日期,正是猴子姐姐造访,又是小偷又是骗子的跟人吵架,惹出无数事端的那天。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只字片语“开始想她,不知道算不算是一见钟情。”
  “我知道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我们的相差都很悬殊,但是就是不可抑-制地思念。”
  “希望今天能够看见她。”
  “每天上班都充满希望,五点半过后”心跳得愈加厉害,如果来,必定是在这个时候,希望今天遇见她时我在心里感叹,多么美好的单相思啊!
  也许每个人,都曾经默默地喜欢过另一个人,一想到他觉觉得甜蜜,被他(她)看一眼就被幸福得晕了头。那种纯真的、-羞-涩的、美好的情感,滋润了少年的心。
  正想着,刘大成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赶紧把网页给关了,回到自己座位上。
  没想到猴子姐姐随随便便跑来这里一闹腾,就把人家大男孩弄得心神不宁。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我在心里给猴子姐姐下了定论午休时,刘大成凑到我座位边跟我谈中美关系的走向,我前天晚上一宿没睡,那有兴趣听他谈论这么宏大的话题啊。
  我强打精神支支吾吾的应着,心想,这小孩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啊?没看见我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吗?
  刘大成继续高谈阔论,突然话话一转:“老师,你上次来的朋友是不是在美国长大?感觉很西化呢!”
  我算彻底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跟我在这绕啊绕啊的,无非是想套取点儿猴子姐姐的资讯。“不是啊,她生在南京长在南京。”
  “她多大啦?”很快刘大成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1977年,多大你算算看”
  “噢,比我大七岁”
  “她做哪一行呢?”
  “自由职业吧,做建筑设计”老实说,我觉得猴子姐姐就是一无业游民。
  “她挺有钱?”
  “看出来啦?”
  “是自己赚的吗?还是靠老公?”刘大成终于问到了最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她有没有结婚。
  “她还是单身”
  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刘大成的脸迅速红了,他自我解嘲,嘟囔了一句:“我随便问问的。”
  眼看快下班了,我又接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短信,她如同鬼魅,时刻在暗处盯着呢。“我在你公司门口的星巴克等你,4号座位!”
  我脑子转不过来,我们公司方圆一公里之内没有星巴克啊,突然意识到,她指的是阿文,通了几次电话,她始终以为我就是她的情敌。
  火速电话阿文,告诉她情敌已经不甘心只打打电话了,已经杀上门了。
  “她怎么知道我在哪家公司?”阿文即吃惊又疑惑。
  “你能够知道她与闻易在哪里喝咖啡,人家自然也有门道知道你在哪里上班!”
  “天呐,打仗吗?太可怕了。”阿文叹了一口气。
  “你去见吗?”我小心地问。
  “不见,没那工夫!”阿文干脆地说,真为她拍手叫好。
  那天晚上,女孩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给我。
  有询问的:“什么时候到?”
  有激将的:“我就知道你不敢来!”
  有怀柔的:“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希望与你好好谈谈。”
  有耍泼的:“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
  我一个都没回,心中却暗想:这么个纠缠法,难怪男人吃不消。
  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酷爱玩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的游戏。虽说阿文尚未成为家中红旗,但无论怎样,到底为之不远了,或许闻易的警惕也是因此放松下来的。
  阿文本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物,按她的性格,早就应该丢下一句:“放弃我,是你的损失”,然后指袖而去。如此这般地折腾,若不是真心爱着闻易,想必也不会陪着年轻女孩玩出局游戏。为了能与闻易坐下来谈谈,阿文特意在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订了位置,238一位,能吃得到的最贵的食物大约是法式焗蜗牛。
  去之前,她有点紧张,对于男人,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看来真是上了心。
  穿什么衣服、喷什么味道的香水、涂哪种颜色的唇彩,都一一短信问我。他们已经很熟悉,也许阿文希望能够给他全新的感觉,至少在外型上。
  她对那个晚上抱了很大的希望,细心地打扮自己,提前安排了工作,令人失望的是,这顿费尽心思的晚餐,仅仅持续了半个钟头就结束了。
  “我细心地挑餐厅、挑食物,耐着性子想跟他娓娓道来。可不知道那个小女-人用了什么妖招,八成是要死要活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闻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如针毡心神不宁。想想我这时何苦,干脆一走了之。”
  以上是阿文向我汇报的整个谈话过程,总之就是浪费了近500块钱,啥也没吃到,却呕了一肚子的委屈和伤心回来了。
  “我不想和他们玩下去,我气数已尽。”阿文哀哀地说。
  爱情,真是个伤心的东西。看着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阿文,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徒劳的,只有让时间来冲淡一切。
  阿文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就向公司请了假,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因为阿文关了手机,闻易将导找她的电话打给了我,语气甚为着急:“蓝,你知道阿文去哪儿了吗?我找了她一天一夜,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公司说她请假了。”
  尚有良心,知道着急和惦记。
  我回答他说:“估计她躲起来疗伤了。”
  “疗伤?疗什么伤?”闻易一头雾水,原来一切都大白于天下,这个男主人公却以为自己能够欺上瞒下,至今为止是个什么状况,居然一概不知。
  我隐瞒了不光彩的跟踪片段,从阿文如何撞见自家男人与一陌生女孩在咖啡馆打情骂俏开始说起,说到女孩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电话找阿文谈判;阿文又如何想与自家男人交心,却被情敌接连打断……
  一五一十将情形描述给闻易。等我说完了,电话那头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我喂了好几声,那头才说:“是我的问题。”
  “阿文很爱你,做这个决定,她很伤心。”
  “决定?她要做什么决定?”那头万分紧张,难道从示想过,玩火除了有趣,还有可能造成灾难。
  “她找你谈,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解决问题。后来发现谈不下去,干脆成全你们。”
  “我和那女孩没什么呀!”闻易声音都变了。
  “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她说。”
  “我得先找到她呀,阿文也是,干吗赌气呢?你们是好朋友,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对不对?告诉我吧。”
  “我是真不知道。”我愤然挂了电话。难道两性关系中,女-人先提出分手,都是在赌气?
  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知道感情不是游戏,遇到问题都是先想着解决,实在搞不定才会放弃,赌气的年代,已经离我们很远了。
  刘大成同学自打从我这打听到猴子姐姐尚为单身人士后,大为兴奋,每天都会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问这问那。
  “她为什么不找男朋友呢?”
  “我哪知道!”
  “她爸爸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关你什么事儿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就不兴认识一两个有钱人?”
  “她有什么爱好呢,除了做瑜珈?”
  “逛街!花钱!挥霍无度!”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实在被叨扰得很烦,干脆堵了他一句:“老问她干吗?喜欢上人家啦?人家可比你大七岁!”
  仿佛被戳穿了心事,刘大成的脸刷地红了。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默默地打开电脑,片刻之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
  我心里又有些不忍了,想想自己不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哪个少年不怀春呢?
  坏就坏在儿子姐姐凑在节骨眼上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介绍一笔生意,我呆会来找你。”说完砰地挂了电话,我只来及说了句:“啊?”
  还不到两分钟,也许更短,电话又响了,“我到了。”
  一抬头,只见这位大姐就站在门口,上穿一件吊带衫,下着一条迷你裙,脚上踢踢踏踏一双夹脚拖靯,脚趾上涂着扎眼的宝蓝色指甲油。冲我大叫:“蓝妹妹!”然后做拥抱状。
  全办公室的目光啊,刷地一下集中看着她,再集中看着我,我觉得好丢脸,恨不得大声宣布:“我不认识她!”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连蹦带跳地窜过来接着我的脖子,顺便跟刘大成招招手:“你好吗?小伙子!”
  刘大成仿佛久旱遇甘露,一扫几分钟前的萎靡不振,激动地说:“你好,马小姐。”
  马小姐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以及几个如同天书般的字。
  “喏,这是江南房地产公司老大的电话,他们要为一个楼盘做门禁系统,咦?我一想你们公司不就是搞这玩意的嘛,商机啊!”猴子姐姐说话如同机关枪,叽里呱拉聒噪的很,但带来的这个利好消息着实让我兴奋。办公室同仁的目光也从刚才的惊奇转变成羡慕。我坦然地微笑,心里想对大家说:这是咱的人脉啊!人家主动跑上门来介绍生意!
  猴子姐姐抓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一皱眉头:“怎么是白开水啊?”
  “快,刘大成,帮马小姐沏杯茶去!”
  小伙子应了一声,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茶水间。
  “快点快点!要绿茶!”猴子姐姐冲着刘大成的背景喊,然后又接着向我邀功:“我强烈推荐你们公司,把你们吹捧了一通,说我老爸是你们的铁杆客户,产品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爸买的是传感器,跟门禁系统没关系!”我看这位姐姐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打断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她极端不满地看着我:“我爸买的那些东西据说现在还在仓库里放着呢,但我得帮你吹啊!”
  我哭笑不住,猴子姐姐又冒出一句语出惊人的话:“哎,对了,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正好刘大成端着茶杯进来听见,大惊:“啊!你连公司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介绍业务啊?”
  全办公室的人都埋在电脑前吃吃地笑,Linda刚巧在喝可乐,褐色的液体濺了一桌子。
  我那个窘啊,拉着猴子姐姐的胳膊:“走走走,咱们会客室说去。”
  会客室冷气开得很大,猴子姐姐说:“冷冷冷。”
  刘大成又一溜小跑冲进办公室,将自己的外套拿过来。
  猴子姐姐靥如花:“你真好,谢谢你。”
  我在旁边干着急,虽然是含情脉脉是猴子姐姐的一贯作风,但刘大成不知道啊,这不是招小伙子误会吗?
  “刘大成,我电脑里有份门禁系统的资料,帮我打印出来给马小姐!”我得把他给支走。
  “哦。”刘大成应了一声,极端不情愿地去办公室了。
  “嘿,小伙子挺不错。”猴子姐姐乐呵呵地评价。
  “大姐啊,事情已经一团糟了,阿文跟她男人分手了,这小孩又暗恋你,求求你千万别添乱了。”我痛心地告诉她。
  “分手意味着新的开始嘛!”人家不以为然:“这小孩暗恋我看来我的风采不减当年啊!”边说边拿出小镜子出来照照。
  啧啧,这位大姐一定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喜,否则怎么能如此处事不惊。
  片刻,猴子姐姐又开口了:“把阿文约出来吃饭啊?散散心!”
  “她失踪了,找不到,估计是躲起来了。”
  “呀哈,她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嘛!”
  “人家都打算结婚了,你说这事坏不坏?”我竭尽全力想让猴子姐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是真动了真心了。”她惹有所思,总算把笑脸给收起来。
  说话间,刘大成拿着资料进来了,他将文件夹递给我,眼睛却看着猴子姐姐。
  这次猴子姐姐已经没心思打趣了,她对我说:“我把江南那边的人约好再联系你。等找到阿文,我们一起劝劝她吧。”
  见猴子姐姐要先知,刘大成鼓足勇气说,“马小姐,可否赐我一张名片?”
  “名片?名片就是明着骗,我从来不用那玩意。”猴子姐姐笑道,又意味深长地补充:“好好干,你的路还很长。”
  眼看同学聚会的日子就要到了,田飞去,冷枫不去,这局面弄得我都有点儿不太想去。
  田飞打电话给我,再次询问:“蓝,那天你去吗?”
  这次我说的是:“不巧得很,那天说不定正好要出差,可能真去不了了。”
  “噢,是这样啊。”田飞口口声声称遗憾,我却觉得他怎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聚会的前一天,我一直都在思索要不要去。要不要去?
  猴子姐姐打电话来询问关于门禁系统的相关问题,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长吁短叹地将同学聚会一事告诉她,让她帮着拿主意!
  “去呀,为什么不去?明天我把车给你送过来!”猴子姐姐一向是个爱凑热闹的主,这种事情,她绝对举起双手投赞成票,这次也不例外。
  “我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害怕见他?”
  “不是,他老婆也去,我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不去倒显得我很清高嘛!”
  “倒也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去了。下班以后去超市,打算买些薯片、话梅、开心果,在家看看碟片消磨一天的时光。
  结账处有不少穿着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头发略有些散乱、神色疲惫的女-子,购物推车里无一例外放了速冻食品和牛奶,以及各色水果。排队的时候也不愿头着,拿着手机啪--啪啪发信息。
  想必彼此都一样,辛苦劳作了一个星期,星期日猫在家里补觉,得在冰箱里储备充足的食品,方便和营养要兼顾。
  提着大包小包,我寻思是打车回家还是走回家。
  打车不到一公里,9块钱,走回家?手上东西又太重。
  人生每天都在面对选择题。
  还是决定打车。钱是为人服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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