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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故事的心理影响

你心中向往之地,地图上找不到。

——赫尔曼·梅尔维尔

--湿--婆和妻子帕瓦蒂是印度的天神和天后,他们有两个儿子,分别是甘尼许和马鲁哈。甘尼许象头大耳,敦实憨厚;马鲁哈风度翩翩,身材修长优雅,俊美的容貌无人可比。他们两人争相向父母邀宠,吵得不可开交。他们轮番逼迫父母表态:“我是不是您最爱的儿子?”

--湿--婆不堪其扰,终于怒不可遏地喝道:“够了!我会给你答案的,但是你要发誓,以后再也不能问这个问题了!”

两个儿子答应了。

--湿--婆和帕瓦蒂想了一个绝妙的法子,既可以考验两个儿子,又能够回答他们的问题,还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从此没有理由再争斗。他们对儿子们说:“你们两个,就从这里出发,绕世界三圈,谁先回到这里,谁就是我们最喜爱的儿子。比赛从明天开始!”

马鲁哈体态轻盈,成竹在胸,笑呵呵地走开了;甘尼许是个胖墩,不擅长奔跑,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第二天一早,甘尼许和马鲁哈各就各位,只见马鲁哈精神抖擞,打扮得利利索索;甘尼许则愁眉不展,不停地往嘴巴里塞-糖果,紧张地摸着肚-皮。--湿--婆庄严地站起来,大喝一声:“开始!”说时迟那时快,马鲁哈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出去,“嗖”地一下就不见了踪影。甘尼许依然愁眉紧锁,一动不动地坐着,他深知自己不是弟弟的对手。

过了一会儿,甘尼许突然站了起来,扔掉手里的糖果,冲着父母笑了笑。父母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甘尼许不慌不忙地跨上自己的小红老鼠,骑着老鼠绕着父母转了三圈,然后来到父母的面前。

帕瓦蒂问他:“甘尼许,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甘尼许回答,“我的世界就是你们啊,你们就是我的世界,我已经绕过我的世界三圈啦!”

甘尼许的话说到了父母的心窝里,他们对甘尼许说:“孩子,你赢了,你就是我们最得意、最喜爱的儿子。”

印度神话

本书作者转述杰·奥加拉班的故事

这是个古老的故事,在印度流传了数百年之久。它告诉我们,即便是母子之间,也多少夹带一些私利。自私自利之于影响力,一直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或许永远不会有定论,但自私则被公认为是人性的一部分。

有人为谋取私利而不懈努力,有人则为获得荣誉和自豪感而慷慨解囊,我们的行为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某个愿望。从这一点出发,若想影响别人,就要把你的目标与听众的私利联系起来,这是符合心理学原理的做法。从事广告业的人士深谙这个道理,他们总是向消费者强调:“购买我们的产品吧,这就是你想要的。”

人类的心理犹如迷宫,现在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对自私自利的分析也谈不上透彻。目前的障碍主要有三个:其一,几乎所有心理问题都涉及“自私自利”,而这个词本身让人产生抵触心理;其二,自私自利一部分在明处(意识中),一部分在暗处(潜意识中);其三,事情永远不像看上去那样,我们唯一可以确知的只有一点,就是“我们不知道”。

如果我们坚信没有永恒的真理,我们便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创立一种新的理论,倘若新的理论经受住了检验,那么它就可以成为一种实用的理论。

在继续讨论故事的心理因素之前,我们需要在以下几个观念上达成共识。

第一,判定是非,无助于我们理解影响力。我相信人性本善,只不过人的行为有善恶之别——通常在意识中是善的,潜意识中却是恶的。有些恶人,你或许看到他们做了坏事,但是他们自以为是做了好事,至少是必要的事。所以,我们不假设,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影响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第二,我们重点关注一对一的关系,以简化问题。这样做,不仅更具可行性,还可以提醒我们自己,我们永远无法影响整个群体,只能影响群体中的某个个体。

第三,影响是一个持续的过程,绝不是一劳永逸的行为。从前,人们总是试图首先获取影响力,然后通过练习强化影响力,运气好的话,影响力会不断强化,不走运的话,影响力就会逐渐消失。故事是对这种传统影响方法的优化,它不是直线的影像模式,而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换言之,影响力持续的过程中,不断来回强化,开始可以变成结束,结束又是一个起点。

以不影响的姿态去影响

你让某人去做某事的能力叫动力,而动力往往与影响的力量紧密联系。这样说来,我们似乎应该采取一种强推的策略。然而,选择讲故事无异于选择了回拉的策略,回拉的力量就像磁铁的吸引力,与推土机的推力相反。用故事去展现影响力,会极大地提高影响力,而影响力正是你改变听众行为的力量之源。

在印度神话的故事中,甘尼许用一个故事重新定义了世界,省去了奔跑的麻烦。面对父母的难题,他没有选择强行去解决,也没有埋怨比赛的不公平。他编了一个故事,然后把这个故事套进一个新故事里,这两个故事有一个共同的中心点——兄弟俩都渴望得到父母的宠爱。甘尼许的回答虽然讨巧,但是也恰当得体。为讲好你的故事,不妨把另一个故事拉到你的故事世界中来。

有人认为,影响者与被影响者是在玩一种零和游戏,一方赢了就意味着另一方输了。故事的魅力就在于它绕过了这种非此即彼的较量。一般来说,正面的交锋总要分个输赢,而故事则倡导平等。

正面交锋的影响方式遵循一条物理定律,即“每一种作用力,总有一种与之等量齐观的反作用力”。我们将其称之为抗拒。只要有推力,就必然有反推力。故事也会产生一种作用力,即拉力,这不是个人利益的竞争,而是个人利益的会合。

人脑不容易理解非直线性的概念,若放在现实世界中就容易理解得多。现实世界的逻辑就像合气道的原理。合气道是武术的一种,但是它并不崇尚对抗,如果对抗是不可避免的,它就主张以最小的力量赢得胜利。

合气道认为,你应该借助对手的力量去攻击对手,让对手按照你的发力方向走。切记,你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助了对手的力量。我们总认为对决就是直线运动,实不知对决也可以是圆周运动。

例如,如果对手抓住了你的胳膊,你不要挣脱,顺着他的力道侵入,接着扰乱他的平衡,最后把他朝着另一个方向扭转(如果他反抗,就把他面朝下压倒在地)。

很多时候,故事就是以不逃脱的姿态逃脱,以不影响的态度去影响。

故事里的原理或许与你的直觉相悖,特别是在你急切地想要影响别人的时候,你的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快点做些什么!”如果你遵循自己的直觉,并采取了强推的策略,那么反抗一触即发。

故事的拉力策略,实质就是深入人们的内心,从中汲取动力之源,形成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去推进力量。

故事之饵

人类对个人利益孜孜以求,然而,到底什么是个人利益呢?我们不断制造自己的动力(积极性)。每个人都被一些欲望驱动着,这些欲望反映了我们现在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及我们的企图。从拾荒者到千万富翁,再到全职的“足球妈妈”,我们都渴望实现理想,这种渴望给予我们动力,促使我们思考,鼓动我们去做点什么。

一个有影响力的故事,其目标就是要将别人的动力与你的目标联系起来。我们使用的行话证明了这点——我们试着让他们“上钩”,然后再“钓”上来。这可能听起来有点无礼,但也是最接近事实的了。你的故事就是诱饵。如果鱼不上钩,你要责怪鱼吗?你会说这条鱼动机不明、懒散、贪吃吗?不会,你会去找更好的饵。

那么,什么是好的饵?人们想要什么?哈哈,那才是关键!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本章开头的故事中,--湿--婆和帕瓦蒂认为他们想要的是和平、宁静,但聪明的甘尼许抓住了机会,发现完全的顶礼膜拜更能满足他们的私心。人们可能会给你一个清单,清单上列着他们认为自己想要的——听起来非常理性的东西,但他们往往与--湿--婆和帕瓦蒂半斤八两,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们或许知道自己想要某种东西,其实他们更想要的是这个东西能给他们带来的另外一个东西。

举个例子,你说:“我想要 100 万美元。”

原因?

“我就可以不用再为其他人工作了。”

原因?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呼来喝去。”

所以,这个人想要的并不是 100 万美元,而是个人自由!

如果你将所有人的“愿望清单”解剖至核心,它们看起来都差不多。杰出的讲故事者都知道这点。如果你想影响他人,利用别人的动能而不是用你自己的,你最佳的赌注是挖掘我们都想要的东西。如果你的故事能接近我们都有的人类需求的核心之一,你就已经拿到了非常好的鱼饵。

触动我,看着我,感受我

卡尔·拉森在他的《文化堵车》中写道:“世界上最强劲的麻醉药是归属感。”对此,我想补充一下,对于“了解”的感觉——不是理解,甚至不是被重视——仅仅需要被承认、被看到。

现代社会,人们的注意力是新兴的稀缺资源。人们需要它,渴望它,为了得到它愿意付出报酬。可以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缺乏被关注。

诚然,我们有自己认为重要的或者我们爱的人,但是这些人花在我们身上的时间远远不够,他们对我们的关注远远不够。

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数据和事实唾手可得,而沮丧犹如病毒一样蔓延,因为所有的信息都只会让我们觉得无能为力。我们不需要更多的信息。我们需要知道的是它的含义。我们需要一个故事来解释它的含义,并且让我们感觉到自己能够融入其中。

当你讲的故事打动我时,你就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关注,是把你我联系在一起的那种关注,这份大礼打动我的内心,让我觉得如获新生。一个简单如蓝莓蛋糕的故事比一堆“产品性能”之类的东西更能打动我,促使我去购买你的微波炉,因为那会让我觉得更生动,因为它更接近我们真实的经历。我们渴望真实的东西或者至少感觉像是真实的东西。

近年来,讲故事重新流行起来,这不是偶然的,也不是昙花一现的现象,这是我们社会的重大文化转变的体现。若想成为一个更好的讲故事者,不能寄希望于一些乱七八糟的潮流。要找到好的故事,就要遍寻真实和关键事件——发掘生活的真义。你的故事越有影响力,它们触及的真义就越深刻。

故事最终将会把你吸入一股超乎想象的动力中去——一些人称它为真相。注意,它可能会完全颠覆、重新定义你对自己的利己主义的看法。

米老鼠在《幻想曲》中发现,学习魔术可以揭露出乎意料的结果。这和讲故事是一样的。所以当你开始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去挖掘人类共同的愿望和需求时,不要惊讶,你在影响别人的同时,也影响了自己。

你的故事有“人情味”吗?

你肤浅还是深刻?风趣还是严肃?慷慨还是吝啬?开心还是忧伤?或者两者都是,或者两者都不是,这就是人性。你是一个矛盾体,而不是单纯的好人或者坏人。当我们试着遵循逻辑,必须在好人或者坏人中做一个单选,那么你最终会看起来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譬如,你理性刻板地说:“我对工作百分之百地投入。”这句话听起来平淡无味,然而这其中否定了人的复杂性,显得不可信。反之,如果你说:“我百分之百地努力工作……可能在 80% 的情况下是这样。”这会让我会心一笑,因为这更符合事实,也更可信。

很多时候,过度依赖逻辑,发表理性的言论,注重原因是什么,你就错过了听众最看中的一部分——人性,最终你讲述的故事将起不到任何作用。故事能触动人性的核心,能真实地表达人类普遍的情感和人性的双重特点。

连人的表情都捉摸不透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好的讲故事者。好的讲故事者是那些被“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吸引的人,而不是害怕那些事情的人。人性本就难测。事实、数据和理性分析,往往是获取影响力的绊脚石。好的故事可以感动你,可以帮助你,但是触动你的东西是无法被清晰描述的,也不能被简化成一个流程图。你无法证明它是真实的或是重要的,但你就知道它是。

当我们发现一个享誉世界的伟大领导者还留着儿时的泰迪熊,他的形象就会变得更有“人情味”,也更容易接近。当我们发现一个邪恶的暴君在他的狗生病的时候彻夜难眠,他也会显得更加有人性。故事让我们触及了神秘之处,善恶混杂——我们共同的人性。

在我家乡的教堂里有一对富有的夫妇(每个教堂都有一对),他们是宾德莱森夫妇,被当作贵族一样供着。每个星期天,他们挺直后背坐在靠背凳上,穿戴得一丝不苟,对我来说,他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最近,我回故乡探亲,午饭的时候我凑巧挨着宾德莱森夫妇坐。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直到宾德莱森夫人开口说,“那就像我挂掉了主日学校的考试”,我跟她说,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不及格。她笑着说,当她还是个小女孩儿时,父母换了教堂,即使在之前的教堂里她已经是三年级,但由于她的年龄,新教堂把她放到了二年级班。她说:“我非常-羞-愧。感觉就像我被留了一级,像挂掉了主日学校的考试一样。”此时,对我来说,宾德莱森夫人才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我仿佛能看到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仍旧存活在这个威严端庄的女-人身\_体里。我能将那一部分的她与我联系在一起,那部分就像我自己一样。

当一个故事带我们触及人性时,我们才会意识到,其实彼此更多的是相通而非相悖。一旦你创造出了那种感情,你想要影响的人就更愿意配合你。他们从本质上感觉到:“我们是一样的,你和我……现在你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好故事让人悲欣交集

一次培训中,我听到了一个很棒的故事,在座的公务员无不为之动容。听这个故事之前,我们只是这个房间里的人;而之后,我们是被人性的共识联系在一起的集体。

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是我故事辅导班里的一个人。他其貌不扬,头发稀疏而且往右边分得过多,大腹便便。总之,在外表上没有什么魅力。我们正在讨论影响的手段,他有点儿无聊。他的故事是一个老故事,大意是说,无论他做什么或是说什么,“当权者”都会猛扑而来并且搞砸掉,而不是给他资源,又或是无时无刻地阻止他进步。他已经放弃了,抱定 “就这么工作,直到退休”的态度。

他的故事维持在人性的一面——令人沮丧的一面。下面是他的故事。

我在部队工作,负责照顾在海外服役的军人的家属。我认为两年前有些事情改变了我。我和我妻子离婚已经是 12 年前的事了。我们有一个儿子。那时候他 8 岁。婚离得并不愉快,她也搬走了。我和儿子史蒂夫在接下来的 10 年里都断了联系。

两年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史蒂夫打来的。他 18 岁了,他找到了我。

(停顿)

就好像我们从未分离过。我开车到了他住的地方,和他共处了整整两周。我俩都喜欢摩托车,我们还骑着车到处转悠。天哪,真是段美好的时光。

第二年史蒂夫决定像我一样参军。我没有劝过他,因为那是他的决定。(我们可以看到他脸上骄傲的表情。)穿着制服的他看起来是那么帅。我们没有交谈很多,但是会保持联系,我会为他答疑解惑。

然而,两年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已经崩溃了)史蒂夫出了车祸……他没能撑下去。我又一次失去了他。这次是永远失去了。

(停顿了很久)

但是他在我生命中存在了两年,对此我永远心怀感激。每当我想到他,我对工作的看法就变了。我所关照的这些军人——都是某些人的儿子或者女儿。想到这些,深感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我变得更加耐心,愿意倾听他们的牢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们摆脱困境。

这是个悲欣交集的故事,生活中的意义和无意义,有关或无关的个人经历都与工作联系起来了。从中,我们看到了他工作态度的转变,之前牢骚满腹,后来尽职尽责。

说到这里,如果依然要在“人们关心工作,人们不关心工作”中作出一个选择,就显得没有人性了。这个故事触及了人性的一部分,即人们有时候关心工作,有时候则不然。此外,这个故事之所以感人至深,还因为我们对父子之间的亲情都感同身受。

这个故事可以为他的工作争取到支持吗?传统意义来讲,好像不能。听了这个故事,我们是否更愿意去帮助他呢?当然了,毫无疑问。

在讲故事之前,你需要建立一种联系。在你和你想影响的人之间建立联系。这种联系越是广泛和强劲,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当沟通的渠道被贯通,影响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故事经由人类的共性建立联系,例如,我们总是善恶的矛盾共同体,我们都有共同的情感基础。每个人都经历过校园小霸王、失败的恋爱,一些信任我们的人、一只珍爱的宠物、一个糟糕的老板或是一个真正的好朋友。讲一讲你的经历,就可以和听众建立联系。

欲说服,先说通

真正的影响发生在关系融洽的人们之间。人与人之间,无论在金钱、地位、人种、性别、经历、文化等方面有多大的差别,终归都是人类,有一些共识是息息相关的。一个与这些共识相关联的故事,可以将你与任何一个人联系起来。神话和寓言得以流传千年的原因,就是人们可以从个人的层面上与它们联系起来。

神话和寓言并不是唯一永恒不朽的故事。如果你去讲生活中的故事,来源于家庭或者工作中的故事,它们都会唤起世界上几乎所有人的共鸣。当一个人可以通过你的故事与你相连,他们会把你引为知己。无论你们是心意相通,还是价值观一样,或者有相同的感受,这种相似都足够产生一种信任的情感。当你建立起这个联系,你便赢得了人们的信任,也便更有可能去影响、说服他们。

在第 1 章,斯基普谈到好高骛远是年轻人的通病。人都年轻过,也都轻狂过,事后才知当时的轻狂是多么无知,有过这样的心路历程,人才会渐渐成熟。我敢打赌,你年轻时一定吃过骄傲的亏,一定有一个值得讲讲的故事。你或许无法立刻回忆起来,但如果你去寻找它,它就在那里。我们人类看起来各不相同,其实相同点更多。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似乎在强调不同,但相似点依旧存在。

找到一个好的故事要花费很大力气。然而,在你试着说服他人之前,你建立联系的努力将会得到回报。太多的人直接跳到影响力的策略,这在还未建立联系之前纯属白费力气。你和你的听众之间没有联系的桥梁,你所有的话语都会陷入你们之间的隔阂中。倘若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人们知道我们是谁,或者直接跳到说服的主题,我们实际上是在破坏自己的影响力。

我们大部分人都不会尝试去影响完全陌生的人。你想影响的人也许已经对你的性格和目的有所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积极地寻找关于你的数据,并且积极地评价你的意图。多疑是人的天性。就像罗伯特奥·恩斯坦(《右脑》的作者)说的:“进化偏爱谨慎的神经病。”进化决定了我们是谨小慎微的生物。

如果你没能影响别人,通常是因为人们不相信你的话,并怀疑你的意图。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没有花时间提供资料(一个故事)去佐证你好的意图,或是你提供的资料无法与他们相关联。要知道,人们很少会当面质疑你的判断或你的意图。如果你去问,他们会拿出更多听起来合理的理由搪塞-。然而,大多时候,他们的“不”,比起缺少预算来说更多源于缺乏信任。如果在你告诉他们你想要什么之前,无视了一个不好的连接并跳过了告知人们“你是谁”的基础工作,你就会错失与他们心意相通的机会。

当你预期到“无关联”已经存在时,故事要比直接对质能更好地转变负面的观念。硬碰硬地应对怀疑的做法通常会适得其反。强有力地保证,比如,“我非常值得信任”,只会引来更多的怀疑。然而,用讲故事来证明你的可信度听起来不那么有防御性,也不大可能激起抵抗心理。

不要坚持让听众相信你性格背后的一些东西。要讲故事,邀请人们窥见你的过去,让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斯基普的故事没有直击听众偏见——斯基普是个“年轻的富三代”,他展示了一段自己的经历,以此让他们重新对自己进行评价。一个故事要比告诉听众应该怎么想更有礼貌。尊重会产生关联。

一旦你们有了关联,就带着你的听众去见识你眼中的世界吧。

转变想法的心理过程

如果你认为人都是有创造力的,而你的同事认为“人都是胆小鬼”,你应该怎么改变他的观念呢?你可能会喊叫,讲道理或是侮辱他的智商,这样做不仅达不到目的,还有可能更加坚定他的想法。

要改变一个完全相反的观点,你必须循序渐进。故事给了你一个完美的模板,帮助你把某人从冲突的一边,慢慢地,委婉地,转移到另一边。

援引研究数据,进行哲学论证,运用优雅修辞,这些手法太高深了。你应该切合实际,降低标准,低到理性想法的下面,小步前进。

你的故事必须首先让你和对方在一个点上建立联系,在这一点上,你们应该达成共识,拥有同样的情感基础。

看到一个普通人居然很有创造力,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如果要讲一个母亲在暴风雪期间,想办法逗烦躁的孩子开心的故事。你可以讲,她用报纸折海盗帽,描上两撇小胡子,用树枝做成剑这样的细节。

建立在这个联系上,你可以讲部队里的故事,讲讲管理制服的上士如何巧妙绕过军规。这条军规要求他处理掉所有“用过的”制服。从海军新兵训练营回来后,士兵们都变瘦了,纷纷把训练之前发放的超大号军服退了回来,这些大号的军服几乎没有被穿过。

按规定,这些大号的军服只能被丢弃。上士不愿意浪费,他无视规定,开始把它们以各种方式再次利用,为此还赚了一笔钱。这个行为为他赢得了 1998 年“全国政府再创造协调机构”的奖励。

如果他是一个没有创造力的人,他或许早就放弃了,或者会因违反军规而受到惩罚。由此可见,并非所有人都是胆小鬼,有创造力的人总会一点点改变人们的固有观念。

如果你想带领你试图说服的人,一步一步,顺着故事的脉络走到另一端,你首先要慢慢化解对方的抵触心理。细节可以帮你把故事中的人物变得活灵活现,你的听众就会开始记起他们自己的真实经历来印证你的观点。只要你从和对方达成共识的地方出发,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对方就可以看到你眼中的世界。

和对方得到一个共同的结论,这是你的最终目标。这个目标不是须臾之间可以实现的,所以不要太急躁,否则你将失去影响对方的机会。故事是你将对方带上这段旅程的工具,随着旅行的深入,他们会渐渐相信你所相信的,终将共同抵达彼岸。

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工作是训练监狱看守的忍耐力和共治能力,工作非常难以开展。刚一开始,监狱长就失去了耐心,他们辩解看守们都很冷漠,对他们提出的意见毫无反馈。监狱长们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看守们根本就不想参与决策。

我的朋友面对这个困境,没有直接否定监狱长们的结论。经验告诉她,看守绝对不冷漠,只是有点担心,他们其实非常想参与决策。

为了让监狱长也看到这一点,她讲了一个故事,讲述自己当初是怎么转变想法的,然后让这个故事再去改变监狱长的想法。她没有强迫监狱长接受自己的结论,而是引导他自己得出结论。

她说,训练的第一天,她通过一个练习让一些普通人思考角色、人格类型及他们认为的自己在这个系统中的位置。她让参与者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到他们找到自己所属的地方。通常,这个结果都是扎堆的(更外向的),一些不合群的(内向的),一些人拿着本书坐着,一些人站着参与某个活动……每个人站着的方式都表露出了其与生俱来的差别。

这个练习往往会引起一个有趣的关于多样性的讨论,接着转向谈论他们在迈尔斯-布里格斯模型性格倾向的得分。这就是整个训练过程。

第二天早晨,她开始给看守上课,她认为假定同等数量的男人、女-人一定会出现多样化结果。然而,在她下令“在房间里走动直到他们找到自己所属的地方”的那刻,看守们没有丝毫犹豫或观察他人的动作,全部直直走向墙壁,转身背靠墙。

当她把这个故事告诉一众监狱长时,就已经带着他们迈出了几小步,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些看守。如果她只是说“他们很没有安全感”,监狱长们的态度不会有太大的改观。

故事,很自然地,按照步骤发展,以每次 10 度的速度,终能把听众的看法来个 180 度大转弯。

以一种轻柔而循序渐进的步调去改变别人的看法或者行为,会避免抵抗的反应。假设你的听众高高地站在他的观点的阶梯之上,那么,故事可以一阶一阶地哄他下来,让他走到你的阶梯边,然后,再一阶一阶地顺着你的阶梯爬上去,站在你站的地方观察事物。

当然,如果 10 分钟后,你说的话,她一句都不记得了,那你的努力就白费了。

故事的美,在事实和图表不见了以后,仍然会在记忆中长时间存留。

如何在别人的脑海里烙印

记性不只是指一种好的或是差的记忆功能。一些记忆力差的人也能记住一个难忘的故事。

我们能够记住那些一个个情节交织的,对我们有意义的、对我们的想法有着影响的事情,或是让我们感觉好或坏的事情。我们能够记住的,是那些能让我们情绪波动的故事。好的故事会被铭刻在听众的大脑中,字字句句被串成意义深远的整体,激发出生动而又强烈的情感。我们都记得,野狼“呼哧呼哧吹气,直到把房子吹倒”的《三只小猪》的故事。然而大多数人却不记得数学课上的“向量”。你要是想让人们记住什么,你就要让你的故事在人们头脑里留下一个难忘的形象或者镜头。让它能像《辛德勒名单》中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儿、《发条橙》里圆睁着的眼睛,试图打电话回家的外星人一样清晰地在人们的脑海里留下印记。

细节越具体,越容易产生广泛的联系,这貌似不合常理,却是所有讲故事者共知的秘诀。如前文所述,一个成功的故事必然是触动了人类某种共性的故事。其实,要触动人类的共性,首先要描述个体的个性。

例如,你若想通过自己的故事唤起听众对母亲的回忆,你首先要细致地描绘自己的母亲。你可以提到某个平凡的一天,母亲穿着朴素的衣服,开着常见的车,送你去上学。这段叙述无需华丽的辞藻,也不必情节曲折,只要有清晰的细节,便能够让听众记起自己的母亲。

我的母亲头脑灵活,总有一些奇妙的点子,但是总让人感觉有点儿怪。她在学校工作,退休后给我讲了几个学校老师的故事,这些故事都让我记忆深刻。其中有一个故事至今仍时时影响着我,每当我遇到困境,它总是鼓励我乐观以对。

母亲是五年级的老师,擅长用艺术的手法讲课。例如,在讲到恐龙的时候,她突发奇想,为什么不用纸糊恐龙呢?于是,她宣布周五就是恐龙日,让大家准备好纸糊恐龙。

周五那一天,她带着糨糊来到教室,学生们也准备好了旧报纸,他们兴高采烈地忙活起来。这一天,她把教室变成了“一个你喜欢的爬行动物诞生地”。看着孩子们兴奋的脸庞,我的母亲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世事总是不能尽善尽美。下午 3 点钟,放学了,恐龙还没有全部做完。我的母亲当机立断,把糨糊收好,告诉孩子们,下周一继续做恐龙。

周一早晨,她一打开教室的门,一股酸腐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她呕吐了,原来是糨糊变酸了。没有关系,母亲向来奉行“不浪费,不放弃”,即便没有糨糊,也要把恐龙做完。在她的鼓励下,孩子们打起精神,继续做恐龙,他们看起来兴致不减,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作呕的声音。

想起当时的场景,她说,整个教室变成了一间手术室,30 个小医生手忙脚乱地给恐龙做手术,还有一名学生用笔记本的纸和胶条给自己做了一个纸口罩。

母亲本想把恐龙放在图书馆的玻璃窗里展示,可是,孩子们涂完颜色后,却发现许多恐龙根本就站不起来,有的孩子很沮丧,说:“我们的恐龙太搞笑了。”

母亲灵机一动,把那些站不起来的恐龙摆在食肉恐龙的脚下,然后涂上一些红颜料。看到这一幕,那些沮丧的孩子顿时绽开了笑容,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受伤流血的恐龙更刺激的了。

这段经历无论是对于母亲还是她的学生而言,都是令人难忘的,而这完全得益于母亲在面对困境时的乐观态度。

是什么成就了这个令人难忘的故事呢?原因很多。首先,它叙述了一段经历,这段经历充满了细节,细节之间又是互相关联的,比如糨糊的酸味,这调动了我的嗅觉,使我产生了厌恶、同情的情绪,随后又使我感到惊奇;其次,它传达了某种意义,使我对创造产生了兴趣。

面对复杂的问题,故事可以成为“助记器”。要知道,如果你的演讲主题和关键内容无法被人们记住,你就不可能产生影响力。

故事在人的头脑中烙印了一块“花布”,人们对这块花布上每一根线条都印象深刻,这些线条代表了因果关系、情感变化及重要意义,甚至是许久之后才能显现的结果。

如果你是一个老板,你的公司开始缩减开支,员工们也必须勒紧裤腰带了,你希望员工们能乐观面对逆境。此时,不妨给员工讲讲上面的故事,至少比“我们要少拿钱多干活了”这样的陈词滥调更有效。如果员工需要面对的情况糟糕透顶,根本就得不到任何资源支持,听了上面的故事,他们或许会另辟蹊径去解决资源的问题。

若要产生影响力,你需要帮助听众撇开旧的记忆。听众的许多行为早已成为习惯,只有让听众停止麻木地重复旧的反应和行为,才能让记忆在未来取得突破。

例如,我也知道顾客就是上帝,我要竭诚为顾客服务,可是,一个蛮不讲理的顾客对我横加指责,让我火冒三丈。此时,我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我保持耐心,做到以顾客为中心?

故事可以帮你。

还记得马丁·路德·金吧,他那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激励了几代美国黑人。他促使人们把“我曾受压迫”的故事改写成“我有一个梦想”的故事。

马丁·路德·金的梦想就是一个故事,他反复说“我有一个梦想”,就像在反复吟唱圣歌中的副歌。他的一系列比喻,就是一系列的故事,含义深刻,发人深省,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丘吉尔讲了一个“铁幕”的故事,深刻地影响了美国人。直到今天,“铁幕”这一个词仍不时被人们引用。

催眠,通灵,故事

好的故事会让人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下次,你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可以观察一下听众的反应,如果你看到他们下意识地欠欠身-子,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或者眼睛睁大,甚至做出放松下巴的动作,这就意味着,故事正在诱发一种意识,意识到一种变化正在发生。

这种意识,并不是说他们已经看到了你看到的世界,而是他们正顺着故事的线索,慢慢进入一个想象的世界,比如,他们进入了一间教室,看到了一群小学生,闻到了糨糊变酸的气味。

除此之外,故事还带听众进入一个奇妙的意识状态,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理性分析,只在乎感受,这是一种把他们的无意识和想象联系起来的意识状态。这种状态,是你和你的信息进入他们心灵的最佳机会。

这是一种催眠。

何谓催眠?简而言之,催眠就是诱使对方放松,或者做出某种反应。尤其是对那些戒备心较强的人,一旦他们认识到你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并没有进行说教,或者试图改变他们的观念,他们就会放松戒备。

有研究表明,一个有趣的故事,可以降低血压,减缓心跳速度。

一个故事如何给人营造放松感?可能是声音,充满磁性的声音可以让人放松;可能是时机,人们在一件令人紧张的事情之后,更愿意坐下来听你讲;也可能是听众的好奇心使然,他们乐意进入放松的状态,任由你在他们的心灵上涂鸦。

当你开始讲述“我是谁”的故事,听众的反应就会有所增强。所有催眠师在催眠之前,都必须和对方建立起信任和默契。须知,不是“给”某个人催眠,而是“和”某个人一起催眠。

一开始,人的左脑有“此或彼”的区分,有对或错的判断,随着故事的发展,对错渐渐模糊,充满想象的右脑开始发挥作用,慢慢接受“此和彼”的道理。

任何原教旨主义者都在努力保护自己的纯粹性,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接受任何影响。有些人宣称“我不能赢”“先选权活动分子都下地狱”,或者“持股人永远不会理解”,他们就是在自己的左脑建立起牢固的逻辑壁垒,拒绝接受一切影响。故事恰能绕过壁垒,悄悄潜入,去扰动和动摇他们的潜意识层。

例如,对于无家可归的人,人们通常持有僵化的看法,认为“如果这些人不愿意工作,那么我们就不会支持他们”。(其实,很多人对不好的事物,都持有一刀切的看法。)对于这些人来说,一本正经的理论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一天下午,我在广播里听到了关于一次摄影展的介绍。这次摄影展展出了许多著名摄影家的作品,这些作品展示了无家可归者的困境。每一幅照片都是一个故事,这可比枯燥的讲座强多了,它更能唤起人们的同情心,促使人们去重新认识这个弱势群体。

我只是听了一次广播,并没有亲眼看到照片,广播的记者无疑是个优秀的故事家,她的讲述能够迷住(催眠)最极端的保守主义者,让他们进入一种轻松的状态,静静地聆听她的故事。

这位记者名叫蒂帕·戈尔,时常前往白宫北边的拉法叶公园附近去帮助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送去食物、衣物、帐-篷,或者提供其他服务。

有一个无家可归者名叫玛丽,总在白宫附近活动,志愿者都认识她。一天,志愿者们准备把这些流浪者送到一个救援中心去大吃一顿,可是玛丽就是不愿意去。玛丽认为自己有朝一日肯定会成为总统夫人,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接触总统的机会,所以她死活都不愿意离开。

蒂帕想了一个办法。

她带着玛丽来到了白宫边上的警卫室。

警卫认得蒂帕,刚想和她打招呼,却被蒂帕的眼神制止了。

蒂帕说:“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克林顿夫人。”

警卫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立即恭敬地向玛丽点了点头。

蒂帕接着说:“克林顿夫人准备与我们共进午餐,你能否给我一支笔和一张纸,我们给克林顿总统留个字条,请他放心。”

警卫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玛丽就给总统“丈夫”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兴高采烈地跟我们去救援中心吃午餐了。

蒂帕·戈尔说,玛丽后来和家人团聚了,接受了治疗,如今已经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还组建了幸福的家庭。

很多人把无家可归者看作“懒汉”,认为他们朽木不可雕。在他们看来,所有的社会福利都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他们应该听听这个故事,这个故事会软化他们的信念,渐渐地帮他们建立起一种更加和谐的观点。

早在 20 世纪 50 年代,在南方浸礼会,我们的祖先还在就禁酒令进行辩论。当时,诺亚·斯威特法官用一个超绝的例子在双方之间斡旋,让双方达成共识。斯威特法官说:“当你提到威士忌,如果你声称它是魔鬼酿造的,恕我不能认同。如果你的意思是说它是社交的润滑油……”

我承认,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法官。

植入记忆的方法

这有点吓人,但好的故事会在你听众的脑海里制造记忆,从而使真实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你可能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却说不上来是否真的记得,还是因为这个故事你听了多遍后信以为真的,这就是上面所说的道理。

一遍遍地重复故事,或者是讲一个震撼的故事,将细节一点一点雕刻进听众的脑海里,最后听众的情感思维无法将其与真实事件区分开了。故事一旦在大脑里“安装”,情绪因素就会和“真实的”记忆一样,会影响人们的观点。

都市神话就是这样产生的。人们听说一件事,然后把它当成真事转述给别人,说这个故事是个叫麦琪的阿姨从马斯科吉那里听来的,然后马斯科吉又从一个“认识故事里的那个人”那里听来,等等。

还记得那个故事吗?一个人在旅馆里被人下了药,在浴缸中醒来时,肾脏都已经被黑市倒卖器官的人割走了。一些人被听到故事时发自内心的恐惧催眠了。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这个故事留下的印记要比他们那周听到的其他所有故事都更深刻,令人难以忘怀。对他们来说,这个故事是如此的真实,就像真事一样。一旦他们感觉到故事比较真实,他们就会把故事当成事实来讲。这是种普遍的心理学现象。

在影响他人的时候,你可以将这种现象变成优势。我们的观点是由我们的个人经历建立起来的。如果你的故事足够强大,感觉就像真实的个人经历,听众的思维就会记录它,仿佛他们确实就在故事的场景里。

我曾听过一位政府官员讲的他上司的故事,他是想告诉下属们,他全力支持他们大胆创新。

在一次员工会议上,他分发了许多小纸片,上面标着“宽恕优惠券”。然后他告诉他的团队:“我们一直告诉你们要敢于冒险提高业绩、削减开销。但如果你们真的去冒险,你们可能会犯错。这些优惠券是犯错的许可证,是免费的,不要担心惩罚、责怪或成为替罪羊。”

他补充说:“并且你们每个人都有希望在年底前使用两张优惠券。”员工们深受感动。然后他笑着告诉我们,其中一个人说“这是我的第一张”,随后把一张优惠券放到上司桌上。上司问:“你要做什么?”那个人回答道:“我就想再打印 10 张。”

在我听完那个故事后不久,我发现自己在谈话当中会告诉别人,“政府在改变,政府员工也比以前更加敢于承担风险了”。我自信地说着,就好像发放宽恕优惠券时我就在那间屋子里一样。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事。我坚信它,就好像“我就在那儿”。

这个故事已经存入我的脑海,紧挨着真实经历并且像亲身经历一样强有力地影响着我的想法。我不介意于此,我希望去影响人们,让他们对我们的政府抱有希望。事实上,当我复述这个故事时,也听到其他人说这是“真的”。我都怀疑,如果我没跟一群人讲了我们的“政府正在变好,”他们也不会像看过这个故事一样轻而易举地重复我的描述。

如何找到一个影响力的故事?翻开你的个人经历,找出那些影响了你,让你再去影响别人的故事。找到那些影响你最为深刻的经历,然后以故事的形式讲述,你的听众就可以分享你的经历了。

当你的经历变成了对他们来说真实的记忆,分享它就好像他们真的在那里一样。如果它足够强大到影响你,它很可能也足够影响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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