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0）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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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远安穆乐小可三人逃离大牢，奋马逃命一路来到河边渡口，远远有客船驶来，做这些买卖的都是在深夜里做偷渡勾当，江湖里最不怕卖命的熟手，只要川资够数，他们绝不追究别的事情，那高大的船夫站在船头招呼：“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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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朗声答道：“最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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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可带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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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把贾叔捎过来的银锭子扔给他，船夫接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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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与小可跳上船，回身再去看远安，她却在岸上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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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着急：“干什么？你怎么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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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摇摇头，分明就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我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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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只觉得耳朵边“嗡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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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是坦然的：“我爹爹母亲弟弟都在这里，我这么走了，他们就完了。不仅爹爹的乌纱帽保不住，全家都得株连。我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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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难以置信：“你怎么骗人呀？你不能走干嘛要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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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你和小可走！你看看她，皮都没有了，买个馒头都能吓死人，以后她自己没法活！你快带着她走吧你们！别废话了！快走快走！她一边说一边推搡穆乐：“船家快开船！耽搁一点我告诉官兵你跑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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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赶快撑船离岸，嘴里面还埋怨着：“这姑娘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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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来的变故把穆乐给弄得愣住了，他与小可站在船头看着远安，看着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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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起先笑嘻嘻地，也一直看着穆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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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难过了，那笑容收了回去，眉角眼睛都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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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忽然跳入水中，破开波涛，游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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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慌了，霎时麻了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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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大喊：“这小子疯了！这河里面有水蛇！银子我可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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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爬上岸，一直冲到远安身边，气得哆嗦：“你你你你怎么总骗我？！原来怎么说来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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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大恸，眼泪夺眶而出，手指头指着穆乐：“你你你我看我是管不了你了！让你走你不走，刚才那锭银子我是白费了！白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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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乐大吼：“谁让你骗人！谁让你又把我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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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小可咬牙切齿，命令船夫：“不要你退钱，把船给我撑回去，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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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也是个凶悍的汉子：“少废话！我开出来就不走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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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猛地掀掉了自己的斗篷，显出血肉人的样子：“我是鬼！你是不是要我弄死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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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大骇，赶快往回撑船：“我今天倒了邪霉呀！一个不上船的女神经病，一个跳水的男疯子，船上还有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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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船回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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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跑上岸，冲到两人旁边：“我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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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更气了：“你个蠢货，你跟我们不一样，你都被下了死牢了！你没法翻身了！我这就为了救你呢！你下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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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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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没做伤天害理的坏事，凭什么我要逃走？！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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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都在理，远安略略沉吟，忽然醒悟了，咬牙发狠：“对呀，我们没做坏事，为什么我们要逃？！南景王府的水月才是坏人！必须把她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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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道：“找她去！马上就找她去！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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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一把抓住她：“别冲动！否则又像上次一样中了埋伏，被栽赃陷害！此人狡猾凶狠，弄不好背后还有高人相助。我们再去找她，必须要小心行事！她转转眼睛，“哼，至少我也有人帮忙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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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的地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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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坏蛋天枢正在炉火旁忙活，他似乎听见了什么，猛然转过身，面对黑暗说话：“出来吧，你在自己的地方还这么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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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渐渐从黑暗中献身，一边拿了枚杏仁放在嘴里，一边道：“我让你见见这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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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人小可从她后面出来，站在天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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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原本手里拿了条蛇，一见这般掉在了地上，穆乐拾起，把它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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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诧异震惊地走近，仔细观察，从袖子里拿出小刷子和棉签等家什研究着小可袒露的血肉，带着惊喜摇头道：“之前只有耳闻，却是第一次眼见，原来真有换皮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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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你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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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了，听我师父提到过一次。什么出处，我却忘了似乎是外国异人效仿蛇类的蜕皮之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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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奇特技术。究竟怎样使用，根本无从得知。我一直认为，这本应就是个无稽的传说，皮肤剥去，人身不能生存。可你们看她，也能活，也不错，虽然样子恐怖了一些。可见今日所见，此法并非虚无。开眼了！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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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抓住机会上去拍马屁：“好人，让你看不是让你来开眼的。帮我想个辙，怎么能把那个恶人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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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摇摇头：“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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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不信：“连你都没辙？我当你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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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回头看她，撇嘴道：“我对你不错了！不是我让人往牢里面给你送了东西，你眼下能站在这儿活蹦乱跳地跟我说话？做人啊还是知足点儿好！我是神通广大，可是请你用鼻毛想想，那人的皮囊好不容易物归原主了，谁还想再从自己身上把皮拿下来？难道她还想自己找死吗？你们没有机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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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不让：“难道就这么着了？就真的让她逍遥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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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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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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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除非在她真的想要再次换皮的时候，能当场把这人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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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点醒了她，远安眯着眼睛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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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没亮，洛阳县衙大牢，赵澜之匆匆赶到，众衙役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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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废物！犯人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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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下跪：“属下无能，没能把守住大牢，不仅人犯叶远安与穆乐逃走，死牢中那个没有皮的怪物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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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那二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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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查看被融化的窗栏杆，死牢里的地洞，心里暗忖：“远安啊远安，看来你是又有了新玩意。我关不住你了！但是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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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沉脸面对众人：“你们听好，犯人走失，我一定会把他们如数捉拿回来。明日问斩没有人皮的怪物，此事不会有半点差池！可是今日之事，不能对外面泄露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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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要去哪里找远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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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留病榻良久的南景王终于断了气，王府里搭了灵堂，和尚道士在念经超度，来吊唁的人们却稀稀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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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麻戴孝的水月姑娘见此情景颇为不满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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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赵澜之从外面进来，上香拜谒，水月起身相迎：“赵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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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施礼：“水月姑娘节哀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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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心了。之前的事情，真是麻烦赵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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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水月姑娘原本也被人污蔑，案子审结，还您清白，坏人明日正法。也是我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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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点头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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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低头扫视，注意到她面上虽有哀色但是敷着胭脂，孝服里面掩着颜色鲜艳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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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道：“来人啊，引赵捕头去后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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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引着赵澜之往后面走，忽然一个小道横在窜出，抢在他前面，撞在赵澜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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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喝道：“你这道童，怎么不看好脚下路，惊了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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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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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实在是师父差我去拿那些偷跑出去的师兄弟，我着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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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儿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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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抬头，只见她弯弯眉毛黑眼睛，红嘟嘟的红嘴巴，不是远安却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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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扭身就走，直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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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回头吩咐家仆：“回去告诉水月姑娘，我衙门里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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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后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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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仆人将话回了水月，她咬牙愤愤：“果然人走茶凉，祖父过世，我不能世袭爵位，家产又所剩无多。来拜谒的人那么少，一个小小的洛阳县衙捕快也敢如此敷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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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澜之跟着远安穿过街巷，直进了一家小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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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之处，远安安然落座，回头看看赵澜之，示意他坐在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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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唤小二：“给道爷来两杯清茶，一碟子咸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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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只问她：“怪物和穆乐呢？带我去找他们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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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哼赵捕头，你再抓，我们还是能跑，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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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闻言，略略思考，忽然笑了，饮茶：“明明跑了怎么不跑远，又回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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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道：“回来是为了真相。为了把坏人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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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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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道：“我也知道能在这里等到你！你办了那么多的案子，你该有直觉凶手就是水月，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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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道：“我办了多年的案子，所以更加相信证据。说水月小姐是剥人皮的凶手，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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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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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道：“害人上瘾，她一定会露出马脚。你得帮我！赵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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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看定她：“远安！这件事情你们别想翻案！求我也没有用！你是逃跑了的匪，我是要逮捕你们的官！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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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大怒：“你真是顽固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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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茶就走，赵澜之低喝：“坐那儿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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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不听，赵澜之抓住远安，刀抵在远安的脖子上：“带我去，把那两个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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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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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刀刃往下摁，远安颈上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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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澜之威胁道：“我没说笑话。把他们交出来！要不然你小命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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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安转头，忽然红了眼睛，甜甜贱贱地说：“讨厌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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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般，赵澜之一下子也麻了爪，为难，刀刃又往下压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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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不久，洛阳城的老百姓议论说，那洛阳县衙的赵捕头真真是个大英雄，他把那逃狱的剥皮怪物逮了回来，按时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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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那日，赵澜之将小可扔到行刑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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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群情激越，叫好：“杀了她，杀了这个剥人皮的怪物！杀了她！杀了她！为死去的姑娘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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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手起刀落，小可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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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的欢呼声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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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车上观察的星慧郡主放下了窗帘一块大石落地，她可以去水月那里拿佛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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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慧来到南景王府的时候，水月正对着家中仆人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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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头盖脸的大骂：“黑心肝的东西，敢偷了府里的祭品拿出去卖，也不怕我揭了你的皮！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打五十板子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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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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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立着眼睛：“怎么？竟敢不听我吩咐了？你们都想要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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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道：“小姐，老王爷的丧事大操大办，你每日锦衣玉食，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着饷钱了！小翔偷东西不对，可是下人也总得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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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大怒：“反了你们了！滚！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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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却也不服：“不用小姐吩咐了，府里没法留，我们自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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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愤愤然走了，水月气愤难平，看见星慧，本来没有好脸，翻翻眼睛，转了心思，迎上来笑眯眯地：“星慧郡主，你来了？快请过来，咱们两个说说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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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慧道：“老王爷的灵堂已经撤了？不是怎样也得摆个七天的吗？我还没来得及拜一拜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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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道：“和尚道士的做法事不花钱？人都走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爵位我也不能袭下来。整个王府就剩下空空一个架子，我不得省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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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慧笑笑：“空架子是空架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从一个披着斗篷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又变成了大小姐，这不还是好事儿吗？就在刚才，那个小可已经被处决，知道内情的叶远安和她的家奴仍在牢里关押。不会有人再找你的麻烦了，这件事情就算了解了，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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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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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略略沉吟：“我明白你的意思。星慧郡主，这事情少不了你帮忙，你今儿是来讨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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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慧转身看定她：“你呢？不会是想要赖账吧？快点把珠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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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笑笑：“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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