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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4)中毒

  十(4)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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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小姐病了,事情紧急,太医拎着箱子匆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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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迎出来,两人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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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叶大人见礼,大小姐她是哪里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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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焦虑万分:“原本好好地,不知怎么眼睛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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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房间里,太医号脉,后又把三根手指放在远安面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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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的头转向另一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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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手里拿了一个苹果:“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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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笑笑:“断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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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倒是没有太担心:“从脉象上来看,大小姐没有什么病象,也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有些操劳过度,神经过于紧张,影响了眼力。我给她开些醒脑明目的药,不消几日,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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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提笔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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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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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担忧地,直在旁边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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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一边写一边说:“哦对了,还需要多吃些猪肝鱼肉,对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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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从椅子上站起,走向远宁:“谢谢太医,我送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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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宁道:“姐姐,我是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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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转头,向着柱子:“是呀,远宁,姐姐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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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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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吃饭,叶大人把鱼眼睛夹给远安:“远安啊,这个鱼眼睛爹爹夹给你,希望你的眼睛早些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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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对眼:“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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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碗来吃,嬷嬷在一旁帮她对正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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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嚼了两口道:“厨子是怎么了?今天做菜忘记加盐了吗?怎么我吃每道菜都好像嚼蜡呀?嬷嬷,给我拿些盐巴和辣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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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依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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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使劲在碗里放盐和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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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人惊讶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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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一边道:“没味儿!没味儿啊!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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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连忙道:“远宁,去尝尝你姐姐碗里的菜,是不是真的没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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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宁用筷子夹了一点,迟疑地放在嘴里,瞬间捏着喉咙大叫,张牙舞爪抓狂:“咸死了!辣死了!啊!快给我拿水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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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慌神了,自己尝了一口,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焦急地:“这是怎么回事儿?远安怎么眼睛没好,嘴巴也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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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没黑的光景,太医又被请来了,在远安伸出来的舌头上扎针灸,捻动,调节,又拔了出来各种食品放在远安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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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一一尝过一再摇头:“萝卜。全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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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道:“看来大小姐确实对普通的味道缺乏了灵敏感知的能力。我得用极端的味道来刺激她的口舌,希望能够帮她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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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众人煞是往后一退:只见那太医脱了外衣开始发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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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两重天!太医用大漏斗往远安嘴里倒冰块,又倒进热茶!“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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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憋得手脚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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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辣椒!太医在远安的嘴里堵满了辣椒,远安要吐,太医用一块煎饼地将她嘴巴堵上,远安从耳朵里面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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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臭豆腐!太医把煎好的臭豆腐推进远安嘴里,远宁在一旁一下子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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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西老醋!太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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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嘴里灌醋,从鼻孔里面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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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北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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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北湖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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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飞身而起,在远安嘴里洒了大把盐粒,双手击在远安头上远安全部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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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赤膊,干完了好重力气活儿的太医披上衣服,用毛巾上上下下地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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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与叶大人等人说话:“大人啊,这回差不多了。这些极端的味道刺激之后,大小姐的味觉怕是比从前更要灵敏呢!大人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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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扶着远安:“远安啊,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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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折腾地满头乱发,狼狈不堪的远安呆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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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傻了:“这是,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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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继续大舌头说话,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流出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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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旁边伺候的穆乐早就受不了了,此时恶向胆边生,一把抓住太医:“你刚说什么?你不是说她要好了吗?被你好一顿折腾啊!刚才还就是吃不出味道,这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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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骤然起身,咬牙切齿,纵容穆乐:“穆乐呀,你千万不要无礼!可别打死这个庸医!听懂我说的没有?可千万别把他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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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闻言把太医踹在脚下,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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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拎着药箱,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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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捂着头出来,刚从郁王府回来的赵澜之正在叶府门前下马,上前把摔倒的太医扶起来:“刘太医,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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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被穆乐揍得鼻青脸肿:“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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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人?哎呀,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叶家大小姐得了怪病,刚开始是眼睛不好用了,现在舌头也动不了了。我费尽心力地给她治,没治好,如今他家的小童追着我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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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正从里面出来:“好庸医,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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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将他拳头拉住:“远安怎么了?带我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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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恨恨然瞪了赵澜之一眼,转身进了大门,赵澜之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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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进了屋子,看见远安坐在床上,两眼无神,耷拉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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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立时大骇,上前抓住远安:“远安?远安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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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侧耳听听,仍是口齿混沌:“赵。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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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着急:“是我是我远安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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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大哭:“我,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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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远安因为看不见,脸已经转向穆乐一边了,赵澜之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毫无征兆?突然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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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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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身体不服?或者,或者干脆就是有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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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忽然愣住了,半晌,再说话却如同哑巴:“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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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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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人把纸笔拿上来,视力不好的远安离得很近,废了半天劲写出来重叠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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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辨认良久,惊讶地:“星慧你你见过星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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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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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你你跟她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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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又是废了半天的劲,在纸上写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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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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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仆人互相看看:赵大人真是厉害呀,小主子明白的时候写的字我们都认不出来,眼下她写成这样,赵大人居然还都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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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点头,忽然手中的笔掉了,两只手不停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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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起身,沉吟,想起刚刚在郁王府中,看见星慧她手上流血还有那阴阴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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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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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回头:“远安你不用说了,我去星慧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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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转身就走,穆乐看着远安的样子,心疼极了,咬牙发狠:“谁害了你,我,我就要她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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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转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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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王府的夜,星慧在自己的房间里,包扎过的手指拨过琴弦,回忆起来少年时发生的一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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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地牢里,两个女人被装在大瓮之中,若干皇室的小女孩们在外面看见,都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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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道:“那,那两个女人是谁呀?她们,她们怎么会被装在坛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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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长的一个说:“你不知道?那是王皇后与萧淑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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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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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说道:“她们被皇后娘娘削去了手足,放在酒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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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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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们就不该与皇后娘娘争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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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思考片刻,又回过头去看那残忍的场面:贪婪而软弱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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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年月过得快,在天桥老妖精的密室里,长大一些的星慧在一架子的瓶瓶罐罐之间流连,天桥忽然闪现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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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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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下跪:“参见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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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垂着眼睛,懒洋洋:“起身吧,星慧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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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国师愿收星慧为徒。这是徒儿送给国师的礼物。星慧呈上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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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冷冷笑笑:“我主意没定,没有保证一定会收你为徒。不过你是小孩子,既然来了我这里,我总得送你个什么东西当做见面礼。说说吧,你想要什么?真金白银,珠宝书画,我这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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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思考片刻:“星慧想跟国师讨要一种,一种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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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闻言正中下怀,略有喜色:“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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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道:“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的性命更宝贵,也不会有什么本事比要人性命更厉害。我就想跟国师您要个最最厉害的毒药,只要我想,敌人瞬间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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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哈哈大笑,赞赏地:“这孩子不错,教得出来!教得出来!好,你既愿意,我就收你为徒!起身吧,那,这个给你。不过,可小心使用了,不到最后一刻,不面对最难缠的敌人,万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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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接过天桥递来的暗绿色的小瓶子,高兴的:“请问国师,这就是最厉害的毒药?能一下子就要人性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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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桥摇头笑笑:“要他性命不如逼他就范。这毒药无色无味,查验不出。它不会让人立即就死,它会给你的敌人思考选择的时间。是要当你的奴隶听命与你,还是当一具尸体。这才是最厉害的毒药!那,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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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星慧无比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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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的远安正在自己家的池塘里捉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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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星慧按下琴弦,赵澜之被郁王等家人阻挡着,仍是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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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王阻挡着:“澜之,澜之,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如今天色晚了,你看看,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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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气急败坏:“王爷,你不知道吧?有人的性命危在旦夕了,你,你还让我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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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王完全摸不到头脑:“谁啊?不过,这跟我们,我们星慧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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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起身过来,完全无惧:“王兄不必着急,留下我与赵大人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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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王等人一见这阵势只好去了,只剩下星慧与赵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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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微笑着:“赵大人,我怎么说的来着?赌徒不该赖账,赖也赖不掉!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我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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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狠狠盯着星慧:“你,你对远安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不能视物,为什么会吃不出味道,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会抓不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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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转身,背对赵澜之摆弄花草:“不仅如此,两天之内,她会五感全部消失,最后死于气息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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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按刀:“果然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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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坦率的:“毒药。我给她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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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天早上,叶府里,远安还是明明白白的,正拄着头生气:“这个星慧郡主真是讨厌,竟然跟天后讨要赵澜之,真是大言不惭!哼,也不知道赵澜之跟她说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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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手拿起一朵花,“这赵澜之到底是我的还是她的呢?远安一枚一枚地撕下花瓣,嘴里念叨着,“我的,她的,我的,她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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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停住了,最后只剩下一枚花瓣,应该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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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来,花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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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从外面进来:“小姐,这是星慧郡主送来的帖子。说是请您马上去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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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接过来看看,咬牙:“哼,我会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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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到了星慧帖子上给的地址,正是东城边一处小湖,人少安静,星慧在湖边自斟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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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气势汹汹:“星慧郡主,你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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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转身:“找你当然是为了你跟我的事。关于赵澜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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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想想,忽然笑了:“天后没答应你是吧?哼,我就知道,你那么无聊的要求,她怎会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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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道:“如你所言,天后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拒绝。远安,赵澜之不是我的,但是他也不是你的!你们两个尚未婚配,我跟你一样可以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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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沉声:“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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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伸手拔出了软鞭:“都是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多的话说。咱们两个早就应该公平地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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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正中下怀,取出腰间的软剑,咬牙狞笑:“我早想揍你了!输赢怎么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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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道:“谁饮到杯子的酒,谁就是赢家!输的人不能再纠缠赵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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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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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再不分说,立时开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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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着急气盛,步步紧逼,星慧渐渐处于劣势,她脚下忽然发滑,远安抓住机会,进击上前,软剑划伤了星慧的手,霎时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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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得意洋洋,收了软剑,喝酒:“怎么样?星慧郡主。你服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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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亲眼见着远安服下她准备好的毒酒,终于放心:“哼这场比武是你赢了,远安。可是我不服你。咱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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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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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在后面道:“哎,你可记住刚才自己说的话了,输的人不能再纠缠赵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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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冷冷一笑:“我记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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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后面的话含在心里:哼,我不纠缠赵澜之,我要他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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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星慧看着赵澜之:“我就是这样让远安饮了天桥给我的毒药。这毒药是用蝎子蝮蛇等十三钟毒物的剧毒配制而成。若是直接进入人的肌肤血液,那倒霉蛋就会立时死亡。可若是从口腹而入,则是一个有趣的过程。叶远安她会渐渐地五感消失,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话不能动,变成树,草,花儿,植物一样的人,最后死掉。两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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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狠得目眦尽裂:“你,你好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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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叫起来:“是她蠢!都说远安姑娘聪明勇敢,我怎么没看出来呀,我怎么觉得她总是会钻进我的陷阱,着了我的道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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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跟你不一样!她聪明却磊落!她不会用阴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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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沉稳的赵澜之对着星慧大吼,星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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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霎时涌了上来:“你说我什么?你说我恶毒,你说我阴险?不,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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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了,赵澜之,你要是说话算话,你要是好好地,守规矩地归还你的赌债,我,我不会做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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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摇头:“我不会放弃远安。星慧郡主,我要把你的所作所为禀告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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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全然无惧:“天后无非是要我一死。我一死,无非是没有人再有解药!没有人再有解药,无非是叶远安也去死!请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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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没落,忽然一人飞身而至,扑上来锁住星慧的喉咙将她一把推到墙上,正是穆乐:“把解药拿出来。把解药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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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唇齿流血,咬着牙笑,挣扎着看着穆乐:“哟?还有别人跟来。这不就是远安的那个奴隶吗?几日没见,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为了你的主子急成这般模样。远安还真的是招人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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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根本也听不懂她废话:“我再说一遍,给我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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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被卡着脖子,挣扎着说话:“赵澜之,你知道吧?天后让我跟远安各向她提一个要求。我要了你,叶远安要天后为这个小奴隶恢复自由。哈哈哈,你瞧啊,赵澜之,你这么惦记着她,可是她却永远惦记着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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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卡住星慧的脖子:“你是,你是真的想要我捏死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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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窒息,赵澜之着急,上前把穆乐拉开:“你没听明白吗?杀了她,远安谁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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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恨得咬牙切齿,赵澜之把星慧扶起:“你究竟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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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看着他:“很简单。我要你去跟天后请求,为你我二人指婚。我要你与我成亲。我要你把所有为叶远安做过的事情都来为我做一遍,我要你像爱她一样爱我。我要,我要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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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闻言苦笑,笑着几乎流泪:“星慧郡主,星慧郡主值得吗?我这么一个人,值得你如此吗?如此不择手段,如此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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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孤注一掷:“你只需要照着我的话去做。至于值不值得,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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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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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醒你,你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了。星慧看着赵澜之的背影笑了,转头一看,穆乐正冷冷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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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慧诧异地,歪着头看穆乐:“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不是喜欢你主子的吗?我把他们两个拆散了,你渔翁得利呀。渔翁得利,这个词儿你懂吗?你是平白无故捞好处的呀!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不谢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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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道:“我为什么要谢谢你?你一副坏心肠。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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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乐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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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赵澜之又回到远安的房间,叶家众人都在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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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直挺挺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安静得像是一片小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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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轻轻问:“叶大人,远安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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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道:“越来越不好,耳朵都听不见了。动也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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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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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坐在床边,牵起远安的手,哽咽良久,艰难说道:“叶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跟远安说,能不能留我们单独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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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大人点点头,拭泪与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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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握着远安的手,良久良久,终于开口:“都怪我,千端阁的案子破获之后,那一日你我在茶楼见面,你带着难看的面具,你把所有男人都吓得吐了,可你见到我就把面具摘下来。你不知道我是来相亲的,可我知道那是你!我既然知道,我怎么没坚持呢?我既然知道,怎么还会故意试探你天枢的案子?我既然知道,怎么你这边跟媒人说看不上我,我却没找你理论个明白。因为因为,我有感觉,我知道,咱们俩的缘分不仅如此,我们还会见面,我们还有机会好好相处,我们会在一起。我们最终还是会成亲。于是我就掉以轻心了。于是好日子都浪费了。早知道会走到这个地步,我应该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娶了你呀!远安远安,你是不是听不见,也看不到,你也感觉不到?让我抱一抱你吧。最后,让我抱一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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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轻轻抱了抱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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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的眼睛流出红色的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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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轻轻替她擦去:“毒性发作,我不能耽搁。远安,你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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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澜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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