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陆晨转身，眸底一片沉冷。
董丽张了张嘴，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看向地面，手指紧缠在一起。
随着渐远的脚步声，心，一寸寸下沉。
这一晚，她睡的极不安稳，抱着被子左右翻身，恍惚间场景似隐似现，那是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宾客满席，新郎新娘甜蜜幸福，一直牵着手，偶尔相视一笑，他们每笑一下她的心就会一阵难忍的疚痛，她捂着胸口一步步走向交换戒指的他们，她看到他们许下海誓山盟的誓言，幸福的交换戒指，甜蜜拥吻，正当他们吻得情浓时，她看清了他们的面容，是陆晨和尚媛媛，此情此景宛若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不要！”嚯然从梦中惊醒，董丽惊坐而起，急速喘息，额头浮现一层细汗。
平复了好长时间才翻身-下床，洗漱完毕，换上校服，背上书包悄悄推开门，对面陆晨的房间安静紧闭着，轻吁了口气，打开门轻步走了出去。
走到一楼客厅，手触上门把手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手一抖，她以为自己幻听，便拉开把手，又一声笑声传来，这一次更加清晰，她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嘴唇紧抿，转身来到厨房门口，身\_体半掩在门后。
晨曦由窗外透进来，女-子窈窕温柔，男人高大体贴，一个做菜，一个洗菜，每个家庭都会出现的情景，多麽和谐美好的画面，董丽脚下的步子渐渐后移，倏然收回目光，隔绝那刺眼的画面，可悲哀的是，那画面竟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不是自己的，原来任你拼尽全力，抛弃尊严，你仍会一无所有，甚至会更贫穷，寒酸到自己都唾弃自己，原来这叫做，注定。
近乎慌乱的逃出家门，直到跑出小区她才想起喘息，无意中擦了把脸，入手竟是一片--湿--润，眼前一片茫然。
到了学校，董丽直接到教师宿舍找老师，昨天旷课一天没有请假，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虽然以前经常旷课也没什么罪恶感，以前的那些老师那样人面兽心，势力凉薄，但是虞老师给人的感觉不同，她亲切友善，她能够感觉到她的真心，善意，所以这一次她应该当面跟她说清楚，或者，道歉……
但当她走到教师宿舍虞真所住的房间外时，房门紧锁，经过打听才知道，她家里发生些事，请假了。
回到教室，同学早已经坐在座位上上早自习，前面好学生的一个个正襟危坐，注意力凝聚在学习资料上，董丽拎着书包心不在焉的向后走，突然过道伸出一条腿，未注意到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倾斜结实的摔倒在地，书包直接沿着地面滑到过道最后，“咚”的一声闷响撞在墙上。
嘲笑之声陡然而起，董丽手撑着地面，闭了闭眼，慢慢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低着头，长发掩住她的情绪，也没看始作俑者，径直走到教室最后的座位上，不理会此起彼伏的笑声，埋头整理桌上的书籍，期间还向前桌的同学借了作业抄完，等她再抬头时，教室里早已安静，有些诡异，故意绊倒她的那个女生趴在桌上侧头，余光不安的瞟向她，董丽轻嗤一声，合上作业本，拿出第一节课要对题的题单。
她的一些列举动，或者说异常举动，悉数落在柯湛眼底，眉头微微蹙起，瞄了眼门口没有老师进来，敏捷窜到董丽身旁时，扒走她同桌，一-屁-股坐打她身旁，搓着手，眼光闪烁的看了她几眼，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拽住她翻看题单的手臂，“你怎么了？”
看着他一脸担忧焦躁，董丽微愣。
见她不答，柯湛心像百爪挠心般难受，攥紧她的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给点反常啊？”
董丽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在题单的选项题上写上个B。
“你倒是说句话呀！”忽的脸变成猪肝色，有些急了，“你不会真的用了我给你出的办法吧？”见她面无表情，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心下稍稍安定，自言自语道，“哦，想你也不会蠢到那个地步。”于是长舒了口气。
“用了。”
柯湛一口气呛在嗓子样儿，大咳了几声，满眼泪花不可置信，却不敢大声，“你说什么？那是你老爸——”
董丽没再吱声，脸色却阴沉下来。
这接近默认的表情，此刻的柯湛肠子早已悔成藏青色，“你……缺……”这女-人智商真不高，甚至有可能是远古蛮荒部落穿越过来的，若不然怎么可能，不知……
放学后，柯湛倚在自家车上，看着校门的方向，待看到董丽的身影时，忙放下手中游戏机，径直跑到她身边拽过她，拖拽着塞-进车里，坐进车里，深深吸了口气，“来，说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紧张，“说说，我是不是制造了一个人伦惨剧……”后面四个字有点弱，但却结结实实吓掉了老王手里的烟头，烫得他只抽气。
董丽却低着头，保持缄默，搞得柯湛差点以为自己在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去红场。”
柯湛嚯的瞪大眼睛。
这红场三十四楼，地下十八层，好听点是娱乐场所，难听点是……-yin--窝，有人说是天堂，也有人说是地狱，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不过柯湛听表哥说，那绝对是男人的天堂，直到手中有钞票，你能醉死在美人堆里，躺在美人的身上醉生梦死，不枉世间走一遭……不过，那地方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去的，但是心下抗拒的同时，也在滋生着一种叛逆，期盼，邪恶因子一点点破土而出，
“好。”
车子停在红场门外，柯湛先下了车，整理衣冠，眸中跳跃着两促火焰，跃跃欲试。
董丽慢慢扶着车门下车，仰望着灯火辉煌的豪华建筑。
“走吧。”柯湛兴奋的拉住她的手臂，往里走，然而再走到门口时，董丽突然停住脚步。
正当柯湛疑惑不解之时，他抓着的人飞快转身，甩开他，逃也似的离开闪动着耀眼的辉煌，沿着马路一路向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但她知道自己失败了，这最后的资本她没有勇气拿去用，她比自己想象的要懦弱……
”你发什么疯？不是说好了要进去见识见识的么？喂！”
晚风吹，柳条扫过她拂动的发丝，空气漫着潮气，润--湿----了她的眼。
看着死命奔跑的女孩，再看了看她被泥水溅脏的小腿，眉心微微皱，拿出电话。
“喂？班长，咱班学生家长通讯录你是不是有一份？”
陆晨拿着手机，他似乎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了，当下转身拿起外衣往外走，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晨……别走。”床-上的女-人双颊泛红，一副疲乏无力，水润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陆晨脚下的步子顿住。
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柯湛眉头触的更深了，再看向车外时，那家伙居然进了一家快捷超市，转眼间捧出一打啤酒。
将董丽拖起时，她已人事不省，柯湛求救的望向老王，两人协力将她抬回车里。
“丫的，还挺沉。”
旁边的老王突然出声，“少爷，这好像不怎么像你。”
“怎么，我喝了几罐酒长帅了，你认不出来了？”
“不是，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对哪个女孩上心，你只是把她们当做生活中的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摆设，厌了就丢。”老王眼光瞥向车内的女孩，“可是这个，明显，不是。”
“少爷……”
“老王，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开车！”柯湛面上溢出不耐之色，催促道，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老王叹了口气，从车后绕过去打开驾驶室车门。
握着方向盘回首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少爷？”
“哦？你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王捕捉到柯湛眼底一丝深沉。
他们车子开走后不久，另一辆车子飞速开到他们原来的位置。
陆晨放下车窗，四周一片死寂，唯剩墙角的一堆瘪掉的酒罐，天上那寂寥星子。
播出的手号，那边依然是冰冷女声，暗示着对方已关机。
手机摔落座位，陆晨伸手解开衣领处纽扣，企图缓解胸中窒闷。
闭上眼，身靠在椅背上，重重揉着眉心。
嗓子里干涩似要起火，董丽难受的咳了几声，梦呓道：“陆晨，我要喝水。”
话音落，一连串清脆的瓷器崩裂声后，清甜的水流入口中，缓了一阵，睫毛微颤，掀开眼帘，入眼的
是柔暖的金黄色阳光中俊美少年认真专注的眼神。
董丽脑中电光一闪而逝，随即从脚底窜上一股森冷逼人的寒气，扬手掀掉他手中的东西，当啷一声熟悉的碎裂声。
“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董丽充愣。
“好心喂你水，你倒好，把我珍藏的碗都给打碎了。”
董丽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扬手啪的一声脆响，少年白皙的脸上印了个五指印，瞬间，双眼红的要喷血。
“真有病！”啐了口唾液，骂道。
见他如此态度，傲慢蛮横，想必是默认，刚要扬手又是一巴掌，怎知还没落下便有敲门声响起。
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样子的女-人走了进来，温和的对她笑，“小姐醒了？昨晚我给您换的衣服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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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丽张了张嘴，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看向地面，手指紧缠在一起。
随着渐远的脚步声，心，一寸寸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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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嚯然从梦中惊醒，董丽惊坐而起，急速喘息，额头浮现一层细汗。
平复了好长时间才翻身-下床，洗漱完毕，换上校服，背上书包悄悄推开门，对面陆晨的房间安静紧闭着，轻吁了口气，打开门轻步走了出去。
走到一楼客厅，手触上门把手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笑声，手一抖，她以为自己幻听，便拉开把手，又一声笑声传来，这一次更加清晰，她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嘴唇紧抿，转身来到厨房门口，身\_体半掩在门后。
晨曦由窗外透进来，女-子窈窕温柔，男人高大体贴，一个做菜，一个洗菜，每个家庭都会出现的情景，多麽和谐美好的画面，董丽脚下的步子渐渐后移，倏然收回目光，隔绝那刺眼的画面，可悲哀的是，那画面竟深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不是自己的，原来任你拼尽全力，抛弃尊严，你仍会一无所有，甚至会更贫穷，寒酸到自己都唾弃自己，原来这叫做，注定。
近乎慌乱的逃出家门，直到跑出小区她才想起喘息，无意中擦了把脸，入手竟是一片--湿--润，眼前一片茫然。
到了学校，董丽直接到教师宿舍找老师，昨天旷课一天没有请假，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虽然以前经常旷课也没什么罪恶感，以前的那些老师那样人面兽心，势力凉薄，但是虞老师给人的感觉不同，她亲切友善，她能够感觉到她的真心，善意，所以这一次她应该当面跟她说清楚，或者，道歉……
但当她走到教师宿舍虞真所住的房间外时，房门紧锁，经过打听才知道，她家里发生些事，请假了。
回到教室，同学早已经坐在座位上上早自习，前面好学生的一个个正襟危坐，注意力凝聚在学习资料上，董丽拎着书包心不在焉的向后走，突然过道伸出一条腿，未注意到脚下，一个趔趄，身-子倾斜结实的摔倒在地，书包直接沿着地面滑到过道最后，“咚”的一声闷响撞在墙上。
嘲笑之声陡然而起，董丽手撑着地面，闭了闭眼，慢慢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手，低着头，长发掩住她的情绪，也没看始作俑者，径直走到教室最后的座位上，不理会此起彼伏的笑声，埋头整理桌上的书籍，期间还向前桌的同学借了作业抄完，等她再抬头时，教室里早已安静，有些诡异，故意绊倒她的那个女生趴在桌上侧头，余光不安的瞟向她，董丽轻嗤一声，合上作业本，拿出第一节课要对题的题单。
她的一些列举动，或者说异常举动，悉数落在柯湛眼底，眉头微微蹙起，瞄了眼门口没有老师进来，敏捷窜到董丽身旁时，扒走她同桌，一-屁-股坐打她身旁，搓着手，眼光闪烁的看了她几眼，最后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拽住她翻看题单的手臂，“你怎么了？”
看着他一脸担忧焦躁，董丽微愣。
见她不答，柯湛心像百爪挠心般难受，攥紧她的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给点反常啊？”
董丽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在题单的选项题上写上个B。
“你倒是说句话呀！”忽的脸变成猪肝色，有些急了，“你不会真的用了我给你出的办法吧？”见她面无表情，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心下稍稍安定，自言自语道，“哦，想你也不会蠢到那个地步。”于是长舒了口气。
“用了。”
柯湛一口气呛在嗓子样儿，大咳了几声，满眼泪花不可置信，却不敢大声，“你说什么？那是你老爸——”
董丽没再吱声，脸色却阴沉下来。
这接近默认的表情，此刻的柯湛肠子早已悔成藏青色，“你……缺……”这女-人智商真不高，甚至有可能是远古蛮荒部落穿越过来的，若不然怎么可能，不知……
放学后，柯湛倚在自家车上，看着校门的方向，待看到董丽的身影时，忙放下手中游戏机，径直跑到她身边拽过她，拖拽着塞-进车里，坐进车里，深深吸了口气，“来，说说。”顿了顿，声音里透着紧张，“说说，我是不是制造了一个人伦惨剧……”后面四个字有点弱，但却结结实实吓掉了老王手里的烟头，烫得他只抽气。
董丽却低着头，保持缄默，搞得柯湛差点以为自己在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去红场。”
柯湛嚯的瞪大眼睛。
这红场三十四楼，地下十八层，好听点是娱乐场所，难听点是……-yin--窝，有人说是天堂，也有人说是地狱，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不过柯湛听表哥说，那绝对是男人的天堂，直到手中有钞票，你能醉死在美人堆里，躺在美人的身上醉生梦死，不枉世间走一遭……不过，那地方绝对不是他们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去的，但是心下抗拒的同时，也在滋生着一种叛逆，期盼，邪恶因子一点点破土而出，
“好。”
车子停在红场门外，柯湛先下了车，整理衣冠，眸中跳跃着两促火焰，跃跃欲试。
董丽慢慢扶着车门下车，仰望着灯火辉煌的豪华建筑。
“走吧。”柯湛兴奋的拉住她的手臂，往里走，然而再走到门口时，董丽突然停住脚步。
正当柯湛疑惑不解之时，他抓着的人飞快转身，甩开他，逃也似的离开闪动着耀眼的辉煌，沿着马路一路向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但她知道自己失败了，这最后的资本她没有勇气拿去用，她比自己想象的要懦弱……
”你发什么疯？不是说好了要进去见识见识的么？喂！”
晚风吹，柳条扫过她拂动的发丝，空气漫着潮气，润--湿----了她的眼。
看着死命奔跑的女孩，再看了看她被泥水溅脏的小腿，眉心微微皱，拿出电话。
“喂？班长，咱班学生家长通讯录你是不是有一份？”
陆晨拿着手机，他似乎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了，当下转身拿起外衣往外走，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晨……别走。”床-上的女-人双颊泛红，一副疲乏无力，水润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陆晨脚下的步子顿住。
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柯湛眉头触的更深了，再看向车外时，那家伙居然进了一家快捷超市，转眼间捧出一打啤酒。
将董丽拖起时，她已人事不省，柯湛求救的望向老王，两人协力将她抬回车里。
“丫的，还挺沉。”
旁边的老王突然出声，“少爷，这好像不怎么像你。”
“怎么，我喝了几罐酒长帅了，你认不出来了？”
“不是，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对哪个女孩上心，你只是把她们当做生活中的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摆设，厌了就丢。”老王眼光瞥向车内的女孩，“可是这个，明显，不是。”
“少爷……”
“老王，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开车！”柯湛面上溢出不耐之色，催促道，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老王叹了口气，从车后绕过去打开驾驶室车门。
握着方向盘回首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
“少爷？”
“哦？你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王捕捉到柯湛眼底一丝深沉。
他们车子开走后不久，另一辆车子飞速开到他们原来的位置。
陆晨放下车窗，四周一片死寂，唯剩墙角的一堆瘪掉的酒罐，天上那寂寥星子。
播出的手号，那边依然是冰冷女声，暗示着对方已关机。
手机摔落座位，陆晨伸手解开衣领处纽扣，企图缓解胸中窒闷。
闭上眼，身靠在椅背上，重重揉着眉心。
嗓子里干涩似要起火，董丽难受的咳了几声，梦呓道：“陆晨，我要喝水。”
话音落，一连串清脆的瓷器崩裂声后，清甜的水流入口中，缓了一阵，睫毛微颤，掀开眼帘，入眼的
是柔暖的金黄色阳光中俊美少年认真专注的眼神。
董丽脑中电光一闪而逝，随即从脚底窜上一股森冷逼人的寒气，扬手掀掉他手中的东西，当啷一声熟悉的碎裂声。
“你他妈脑子有病啊。”
董丽充愣。
“好心喂你水，你倒好，把我珍藏的碗都给打碎了。”
董丽低头检视自己身上的衣服，扬手啪的一声脆响，少年白皙的脸上印了个五指印，瞬间，双眼红的要喷血。
“真有病！”啐了口唾液，骂道。
见他如此态度，傲慢蛮横，想必是默认，刚要扬手又是一巴掌，怎知还没落下便有敲门声响起。
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样子的女-人走了进来，温和的对她笑，“小姐醒了？昨晚我给您换的衣服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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