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占卜术
第十五章 占卜术
人们仍在摸索着窥探
命运之神的神秘宅龛；
乞求巫师来神机妙算
来预测前途是明是暗。
——《哈迪布拉斯》第三部第三章
根据既定计划，我们开始思考人们因为急切地想预知未来的结果而自古以来就会犯的愚蠢行为。上帝出于他那明智的目的，已经多次地揭开过那掩盖着无限神秘的面纱。他也是出于同样明智的目的，已向世人暗示出了这样的信息：我们在某些特殊情况以外，始终都是愚昧无知的。从某些方面考虑，人类无法预知第二天将会发生什么其实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可是，由于对这一点的一无所知，在世界历史长河中的各个时期，人们都一直自不量力地妄图去探索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并想预测自身时间的进程。并且，人们已将这种臆断上升到一种研究的高度，在后来的发展中还将其划分为无数的系统学科，做进一步的研究，耗费毕生的精力致力于这一现在人看来是白白浪费时间的事业。这一学科可以比其他任何学科更能轻而易举地欺骗世人。但人们对每一种学科都会多多少少地存在着一些好奇心，而长期的自省和坚定的信念慢慢就能够克服这种自发的好奇心。如果未来的秘密有一天确实能够被我们所知晓，那么它们迟早都会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正是因为人类对于自身在宇宙中的重要性认识得不恰当，才是导致我们在这方面产生困惑甚至是误解的根源。假如一个人认识到在太空轨道上运行着的行星都正在注视着他，并且这些行星都可以通过其自身外观和运动的变化向他预示将来的悲欢离合时，他的尊严该得到多么大的满足啊！尽管人类和整个宇宙相比就好像是夏天树叶上的小昆虫和我们居住的地球相比一样，竟然一相情愿地妄想着这个永恒的世界是为了预测他的命运才缔造出来的。有时候，其实觉得我们自己跟爬行于我们脚边的那些懵懂无知的蠕虫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我们得知它也在渴望知晓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想象着假如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就是在向它暗示将会有一只山雀在附近盘旋并对它虎视眈眈的时候。它的诞生、成长和衰老会以风暴、地震、国家革命或是强权统治的倾覆等方式来预示。人类炫耀自身狂妄自大的程度一点也不比这些差。被称为伪科学的占星术、占卜、巫术、泥土占卜、手相术以及其他各种占卜术妄自尊大的程度也一点不比这差。
我们暂且避开无宗教信仰的古代圣言和一般宗教预言不谈，而将目标仅仅锁定在现代那些把自己摆在可以预知未来这一显赫地位上的人们，我们就会发现16和17世纪对这些骗子们来说算得上是黄金时代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扮演过炼金术士这样的角色。这两种虚伪主张能够联合，一点都不令人感到出乎意料。人们盼望着那些可以让他们多活几个世纪、有着非凡力量的人出现，同时这些人也应当假装能够预言那些作为超越自然瞬间存在标志的事件。世人对他们已经发现的一切奥秘总是表示出毫不怀疑的态度，就如同相信他们仅仅发现了一个奥秘一样。3个世纪之前，欧洲最有名的占星术士都源自于炼金术士。阿古利巴、巴拉塞尔色斯、迪博士、罗森克鲁兹教派以及其他炼金术士均投入相当大的力量来预知未来，就好像他们尽力装成已经拥有了点金石和长生不老药一样。他们那个时代之中，荒诞、魔幻和超自然的幻想比之前的所有时代都盛行。人们一般都会觉得魔王和星宿必然会干预人间的事情，所以就要举行正式的典礼来和它们协商。一般那些忧郁、沉闷性格的人都会专心于巫术的研究，而那些活泼外向且志向远大的人们就会专心研究占星术。在当时，占星术的研究被统治者和政府大力支持。在英格兰，从伊丽莎白时代到威廉姆时代，甚至一直到玛丽时代，占星术都曾经在法庭审判过程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迪、兰姆（Lamb）、福尔曼（Foreman）、利里（Liri）、布克尔（Brinker）、盖德布利、埃文斯等博士和一些遍布城乡之间、难以计数的从事算命的无名骗子们在那时候十分兴盛。他们替人推测命运天宫图、寻找丢失的财物、预测婚姻是否幸福、推算是否适宜出行以及替企业的开业典礼选良辰吉时等品种丰富的事宜小到修鞋铺的开张大到军队的行军出发都需要占卜。拿巴特勒的话来说，人确实是：
按照命运之神的秘密授意，
背叛月亮女神的珍言隽语；
人们全都或远或近地赶来，
庄严地环绕他团聚在一起；
请他寻找家中丢失的铜锅，
还有路上不慎丢掉的布匹。
利里在他写的《生平传记》（“Memirs of His Life and Times”）中，大部分都记录了那时许多无名的江湖骗子们的批评言论。他说他十分藐视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占星术士，而是因为他们以帮人们寻找丢失财产来牟利，将这门高贵的艺术践踏了。我们在看巴特勒写的讽刺诗和他极其详细的注解时发现，在那个盛行魔幻和妖术横行的年代有许许多多的人靠欺骗他人谋生。就算在今天，那些自称弗朗西斯·摩尔的编纂历书的人们，仍然有着极高的声誉！然而，在查理一世和共和政体时期，即便是最有学问、最高贵和地位最重要的人物也会自然而然地以最开放的方式去咨询炼金术士。利里这个人物是巴特勒以赛德罗菲尔的名字所描述的得以流传后世。据他所说，他曾打算写一部名为《占星术导论》的书，这门艺术的真实性将在这本书中向整个王国证实。许多军人都对这一行动表示支持，他说，还有许多独立派团体以及议院中不少德高望重的人物和他本人的许多忠实朋友们也支持他。这些人都可以帮助他反对那些竭尽全力压制他们预言的长老会教友。而后，他开始实施这一计划。就在他的著作出版时，和他一起来到温莎议会部队总部的还有一位名叫布克尔的占星术士，他们在一个名叫费尔法克斯将军花园的地方得到了热情的欢迎和款待。随后，他们又被介绍给将军本人。将军盛情地欢迎他们的到来，并把他们的一些预言间接地提了出来。他希望他们的学术合乎法律和圣经的教义，但他本身却对这些一无所知。然而他并不怀疑这两位占星术士对上帝是敬畏的，因而他们两位所得到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利里向他保证说，占星术与圣经的相似度很高。并且以他现在掌握的有关星宿的知识而言，他充满自信地预言，议会部队将会披荆斩棘，所向披靡。这位骗子向我们袒露，奥利弗摄政期间，他可以完全自由地写作。他的身份顿时变成了一名独立派人士，所有的军人都成了他的朋友。他的脚刚刚踏上苏格兰时，看见一名手里举着一本预言书站在队伍前面的士兵朝着面前过去的一队队士兵大喊着：“快来呀！你们听利里是怎样说的啊！这个月你们队伍必然会胜利啊！勇敢的孩子们，打败敌人后再来读读这个月的预言吧！”
在那场利里说他曾预言到的伦敦大火灾过去后，下议院委员会委派他去查明这场灾难的起因。在他1651年出版的《君主制，要还是不要》（“Monarchy or no Monarchy”）这本书中有一幅插图，其中一边画的是有人身披裹尸布正在挖掘坟墓，另一边画的是一座被大火覆盖的城市。等大火结束了，有些委员自作聪明地想到了利里的书，而且还在议院进行了讨论，大家全都觉得应该将这位占星术士召过来。当罗勃特·布鲁克（Robert brooke）爵士对他说明召见的原因就是要他去公布他知道的一切时，利里马上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这对虚荣傲慢的利里来说绝对是炫耀能力的一个最好的机会。为了他和他的伪科学，他发表了一通长篇演说。他说，在处决了查理一世后，人们急切地希望了解国会及整个国家的命运走向。于是，他就询问星宿并且获得了令人满意的答案。他把预测结果包含在有象征性的标记和插图中，这样就可以把真实意义掩盖，让人们无法察觉，而只让那些绝顶聪明的人知道真相。这种做法仿效的是众多智慧先哲。
一位议员问，“你预料到是哪一年着的火吗？”“没有，”利里回答说，“我并不想知道这个，所以就没仔细地去占卜。”在更深入地交谈之后，议会觉得这位占星大师说的话他们根本没法理解，只好将他恭敬地请回去了。
利里说的一个让他十分得意的预言足以证明他硬塞给众多听众的是怎样荒谬的话。“在1588年，”他说，“他出版了一篇希腊文的预言，完全可以将1641年到1660年间英格兰接连发生的许多灾难解释清楚。”在预言结尾处他是这样写的：“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位恐怖的名存实亡的人，殿下G也和他一起来了，他有着世上最高贵的血统，他将会得到皇冠，将一切异教铲除，带领英格兰走向辉煌的明天。”下面就是对这一段晦涩玄妙的荒唐话的解释：
“在废除修道院八、九十年后，最高统治者的名字依然叫做修道士”，他只是一个傀儡。那个殿下G（G这里是希腊的字母Y，意思和拉丁文中的C相同，即字母表中第三个字母）就是查理二世，由于他的出身原因，听说他有世界上最高贵的血统。
在法国和德国，支持占星术士的人比英格兰要多。在很久之前，查理曼和他的继承者们曾对占星术士们和巫师们展开过强烈攻击。路易十一是一位极其迷信的君主，他将大量的占星术士养在宫中。然而世上最为迷信的女人——加德琳·蒂·麦迪赛丝，很少去向他们询问重要的事情。她先是照顾她的同乡，她在法国统治时期内，各类魔术师、巫师和算命卖卜的人在意大利曾盛极一时。然而要说那时最著名的占星术士，毫无疑问就是她丈夫国王亨利二世（Henry II）的御医——诺斯特拉德马思。他于1503年出生在普鲁文斯的小城圣雷米，他的父亲是那里的一位公证人。他的生活一直平淡无奇，一直到50岁之后，他因他的著名诗集——《世纪预言》而受到世人的关注。这本诗集的语言十分难懂，让人几乎没法理解。1556年，这本诗集就成了人们的中心话题。因此，亨利二世下令指派给他一名专业的仆人服侍他，并将他封为御医。1668年他的《真正的世纪》一书在阿姆斯特丹出版，我们能够发现他常常和他的君主探讨未来的奥秘。为此，他不仅按照惯例拿到了医疗护理的佣金，而且他还得到了很多名贵的礼品作为奖赏。亨利国王逝世后，他回乡养老了。1564年，正在执政的查理九世(1)国王曾去他的家乡拜访过他。查理国王知道诺斯特拉德马思既能预知法国的未来，还能预言世界上几百年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十分欣赏他的才能，而且对他极为尊重。马上就请他做国事顾问和御医，另外还大方地赏给他皇家的恩赐。“总之，”他接着在传记中写道，“要是把他的一切荣耀都讲出来未免显得太啰唆，一句话，四面八方的达官贵人和学者纷纷赶来，就好像他是传达神谕的先知似的。很多外国人还专门来法国请教他。”
诺斯特拉德马思的预言诗共有一千节，每节分为四行，整篇文章都很难理解，类似古时候的神谕。这些预言在时空上都留有很大空间，几乎在几个世纪内都可以适用到很多地方。就像在利里书中提到的对于那位高僧和可怕的傀儡人物的解释等，这种巧妙话轻易就可以找到能和它牵强附会的别的事件(2)。
就是到了今天，在法国和比利时的沃龙乡下，他仍然很受欢迎，那里的老农妇们经常是充满希望和虔诚地请教他。
凯瑟琳·蒂·麦迪赛丝并不是她伟大的家族中唯一一个在宫廷里养着占星术士的人。15世纪早期，有一个名叫巴斯勒（Basler）的先生住在佛罗伦萨，他因能洞悉未来而著称于意大利。据说，他曾几次预言过柯斯默·蒂·麦迪赛丝会得到许多财富，而那时这个人只是个普通百姓，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出生时的运星有和奥古斯特·恺撒、查理五世国王(3)的运星一样的好兆头。而另一位占星术士将亚历山大·蒂·麦迪丝王子的死准确地预测出来。他无论何时处理任何事都相当谨慎，因此没有人怀疑他在应验自己的预言时耍的伎俩——这是他们这种人为了保全声誉常常会使用的手段。他曾预言这位王子会死在一个他非常熟悉的朋友手里，这个人很瘦，脸盘很小，面色黝黑，并且不爱说话。这个预言果然应验了，亚历山大被他的一个堂兄弟劳仑佐刺死在寝室里了。这跟他讲的完全一样。《赫米普斯的复活》（“Hermippus Redivivus”）这部书的作者(4)在讲这个故事时觉得他是清白的，但他认为是亚历山大王子的某个朋友曾雇用过那个占星术士以这样的方式向王子发出危险警告。
另一个更有意思的故事讲的是15世纪在罗梅格纳居住的一位占星术士，他叫安提奥克斯·蒂伯特斯(5)。在那个时候的意大利，几乎一切小统治者们都豢养了一群这种人为他们服务。蒂伯特斯这个来自巴黎的占星术士由于曾经在研究数学方面获得很高成就，而且公布过很多能表现出他机敏和精明的预言，所以他被雷密尼的统治者盘多尔弗·迪·马拉德斯塔请到家中，并且成了他的门客。从此，他声名鹊起，他的书斋里总是挤满了前来拜访的显贵和前来咨询的顾客。就这样，他很快就赚到了一笔不菲的财富。然而不管他曾经多么的辉煌，却落得个十分悲惨的结局，他那大悲大喜的人生最终了却在了断头台上。以下的这个故事流传很广，而且凭着确凿的证据常常被后世的占星术士们成功引用，来证明他们钻研的科学是如此真实。据说，在他去世以前，他曾经提出3个著名的预言——一个是关于他自己的，一个是关于他朋友的，还有一个是关于他的保护人盘多尔弗·迪·马拉德斯塔的。第一则预言是有关他的朋友圭多·迪·勃哥尼的，这个人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船长之一。在看了星相和手相之后，蒂伯特斯沮丧地对圭多说，他将会蒙受不白之冤，被他最亲密的好友猜疑并且会因为这个丧命。然后，圭多就问那个占星术士能不能预测他自己的命运。蒂伯特斯看了看星相，发现他命里必然要死在断头台上。听了这些预言（很明显这一点不能证明真的有这件事）之后，马拉德斯塔也请求占星术士帮他预测命运，并着重说到不管他的命运多么悲惨，也要蒂伯特斯坦白相告。蒂伯特斯服从了，对他的保护人——这位当时意大利最辉煌和最有权势的王子之一，说他将会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最终会在波隆那的一家不显眼的医院里像个乞丐似的死去。最终，这三个预言全都应验了。圭多·迪·勃哥尼的岳父迪·本提弗哥列伯爵控告他曾经有一次密谋叛国，计划将雷密尼城交给教皇部队管辖。然后，又伪善地请他去赴晚宴，在餐桌前将他杀害了，这也是暴君马拉德斯塔的命令。同时，占星术士自己也被朋友一案牵连进了监狱。他曾试图越狱，从牢房的窗户成功地爬了出来躲到了护城河里，但后来不幸被狱卒发现。这件事又汇报给马拉德斯塔，他立即下令在第二天清晨处决蒂伯特斯。
而就在这时候，马拉德斯塔早就忘记了自己的预言，况且他的命运一直以来也没怎么影响他。然而，事情仍然默默地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逐渐应验着预言。虽然圭多·迪·勃哥尼是无辜的，但一个谋划将雷密尼城献给教皇的反叛组织依然成立了。虽然他们采取了必要的措施，法兰庭诺斯伯爵还是得到了这个城市。在城市被围困的混乱局面下，马拉德斯塔都没时间伪装自己就逃出了宫廷。在被敌人追捕时，他到处藏藏躲躲，以前的朋友全部离他而去，就连他的子女都不肯认他了。最终，在波隆纳他被传染上了一种令人浑身无力的怪病，没有人愿意给他提供住处，于是人们将他送到医院，他就在那去世了。唯一影响这个故事趣味性的是，事实上他们所说的预言都是在事情发生了之后才被编造出来的。
那一年，早在路易十四出生以前的几个星期，巴萨姆皮尔元帅就带领朝廷的达官贵人们邀请了一位德国占星术士，把他安排在宫里，随时候命，便于及时将法兰西未来君主的算命天宫图描绘出来。王后临产时，又将他带到隔壁的房间里，便于及时知道婴儿出生的准确时刻。他观察的结果只归结为3个字：diu，dure，filiciter；这意味着这位刚刚降生的小王子以后会长期在位，健康长寿，并且勤政，功绩显赫。这位占星术士每天不愁吃喝，又成为这一朝的宠臣，从他口中讲出这类吉祥的预言全都在人们的意料之内。之后，为纪念这件事还专门铸造了一枚纪念章。在纪念章的一面刻有新出生的王子正驾着阿波罗战车的英姿，而且还刻着”ortus solis gallici”——意思是徐徐升起的高卢人的太阳。
替占星术士做出最棒解释的人，就是那位曾经并不情愿地实践过这门学术的天文学家开普勒(6)。曾经有很多朋友都要请他占卜星运，但总会被他严词拒绝，因为他不担心由于自己的直白而将那些人激怒。然而在别的时候他却常常会迎合这种红极一时的骗术。在他赠与格拉克（Gluck）教授的《星历表》（“Ephemerides”）这本书中，他说：“那仅仅是些胡言乱语的编造，不外如是。”然而他又不得不干这个，不然他早就吃不上饭了。“你们这些极其聪慧的哲人们”，他在他的《第三者的介入》（“Tertius Interveniens”）这部书中叹息说，“你们真是太过于为难这个为天文学而生的女人了！你们不了解她的美德。她不得不用她诱人的力量来赡养她的母亲。要是人们不迷信于从上天那里祈求知晓未来命运的话，天文学家仅靠一点微不足道的收入是不能养活他们自己的。”
巫术是在占星术之后出现的另一门被那些妄图预知未来的人们常常推崇的伪科学。史上最早有据可考的例子就是安得尔女巫和塞缪尔（Samuel）的魂灵。几乎所有的古代民族都坚信，召回死去的魂灵可以帮人们揭示上帝昭示给幽灵们的秘密。很多暗示这个话题的文章都会马上让人联想到那卷经典读本。然而从没有一个国家公开地推行巫术。一切政府都把它看做是一种罪孽深重的犯罪。和它相反，占星术却被广泛支持，研究这门学科的专家也获得了极高的赞誉。而巫师常常会被判处火刑或者绞刑。罗杰·贝肯、阿尔伯特斯·迈格那斯、威伦那夫和阿诺德还有其他很多人，在之前的几个世纪里都被指控参与过这种亵渎神灵的恶行。即使面临这么多的责难，这门盛行的骗术看起来依然是那么根基稳固，使得人们费了绝无仅有的巨大艰辛和困苦才能将其证伪。即使是这样，它在不同时期和不同国家的野心家那里还是很明显地得到了巨大支持，尽管这么做是相当危险的。
泥土占卜，也可以说是以在地上画线和画圆还有其他数字图形的方式来预测未来。这种办法在亚洲国家流传很广，但是在欧洲却几乎没人知道。
飞鸟占卜，曾经在罗马这种依照鸟类的飞翔或内脏展开占卜的方式一度极其盛行，之后在欧洲许多国家也开始迅速传播。然而在今天，绝大部分精于此术的人都沦落为印度让人讨厌的凶残罪犯。
占卜，有很多种，而且有着持久的令人骄傲的声誉。它自有史料记载的时候开始就控制了人类整个思想，并且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继续流传。在犹太人、埃及人、古巴比伦人、波斯人、希腊人还有罗马人之中，它依然广为流传，甚至现今全世界所有的现代民族都知道它，即便是生活在非洲和美洲荒野中未开化的游牧部落对此也不陌生。现今时代文明的欧洲采用的占卜方法，主要来自于纸牌、茶杯和看手相。只有吉卜赛人把它发展成为一种职业。可是依然会有成千上万的信徒们采取用测茶杯底沉淀物的方法来占卜第二年能否丰足，或者他们的老母猪能不能多产几只猪崽。同样，这些家庭中的少女们也采取相同的办法来预测她们将会在什么时候结婚，未来丈夫的皮肤是黑还是白，经济条件是富裕还是贫困，性格是亲切还是急躁。而现代人更喜欢用纸牌占卜的方法。虽然纸牌还不能为它诞生了400多年而自豪，但是它的这种功效更加卓著。看手相占卜历史就很久远了，在古代欧洲曾经有一半以上的乡村少女都痴迷于这个。从原始父系氏族社会时代开始，埃及人就知晓它了。茶杯占卜也是这样，就像我们从《创世纪》（“Genesis”）中读到的那样，曾经被圣约瑟夫(7)使用过。埃及人也曾使用过树枝占卜的方法。在距今相对比较近一点的时代，有人说可以通过这种办法找到埋藏的宝藏。现在我们知道，在欧洲这种骗术已经被揭穿了。姓名占卜，也可以说就是依据姓名的字母来占卜人的命运，除此之外，它还演变为其他各种变体，就是一种更加现代的占卜方法，然而信的人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以下列出的是高乐（Golla）在他的《占卜神物》（“Magastromancer”）这部书中给出的之前曾被应用过的各种占卜方法，而且曾经在《霍思年鉴》（“Hone’s Year—Book”）这部书的第1517页被引用过。(8)
实体占卜，也可以叫做利用构成世界的要素占卜。
天气占卜，也可以叫做利用大气占卜。
火卜，即利用火来占卜。
水卜，即利用水来占卜。
土卜，利用泥土占卜。
神卜，假借自己接到了圣经和神灵的启示、上帝的旨意进行占卜。
鬼卜，利用凶神和恶魔进行占卜。
幻卜，利用偶像人物进行占卜。
心卜，利用人的灵魂、情感和性格气质进行占卜。
人卜，利用人的内脏进行占卜。
兽卜，借助野兽占卜。
禽卜，借助禽类占卜。
鱼卜，借助鱼类占卜。
植卜，利用草本植物占卜。
石卜，利用岩石占卜。
木卜，利用木棒占卜。
梦卜，分析梦境占卜。
名卜，根据姓名字母占卜。
数卜，根据数字占卜。
对数占卜，借助对数运算进行占卜。
胸骨占卜，利用躯干上胸部到腹部的标记来占卜。
胃卜，根据腹部发出的声音或者腹部上面的标记进行占卜。
脐卜，利用肚脐占卜。
手相术，看手相占卜。
脚相术，看脚相占卜。
指甲术，看指甲占卜。
驴头卜，利用驴子的头进行占卜。
灰卜，利用灰烬占卜。
烟卜，利用烟雾占卜。
香卜，借助焚香占卜。
蜡卜，借助熔蜡占卜。
盆卜，利用水盆占卜。
镜卜，利用镜子占卜。
情卜，通过在纸上写字或者情人卡进行占卜。
刀卜，利用刀剑占卜。
水晶卜，利用水晶石占卜。
指卜，利用戒指占卜。
筛卜，利用筛子占卜。
锯卜，利用锯来占卜。
铜卜，利用铜管或其他金属占卜。
肤骨卜，根据皮肤和骨骼等占卜。
星卜，根据星宿占卜。
影卜，根据阴影占卜。
骰卜，利用骰子占卜。
酒卜，根据葡萄酒的残渣占卜。
果卜，借助无花果占卜。
酪卜，利用干酪占卜。
粉卜，利用粗粉、面粉或糠占卜。
谷卜，利用玉米或谷物占卜。
鸡卜，借助公鸡进行占卜。
环卜，借助画圆圈占卜。
灯卜，利用烛火和灯火占卜。
解梦术是一种用来分析梦境的技术，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份“遗产”。在人类精神和肉体发生重大变革的整个过程它都存在。五千年的史料可以充分证实一种在宇宙里被广泛传播的信念，也就是技术超群的法师可以利用帮人解梦预测未来的命运。至于有关这种技艺的规则，要是古代曾经存在过的话，现在也没人知道了。然而现在一条简单的法则就将这个奥秘全部揭示出来。这正像基督教世界中一切自命不凡的人们做的那样，认为梦是反的。意思就是说，要是你梦见肮脏的东西，你就将拥有宝贵的东西；要是你梦见死的东西，那么你就将接收到生的信息；要是梦见金银，你就有可能失去财宝；要是梦见朋友很多，你身边就会有很多敌人。然而，这条法则并不是什么时候都灵验。要是你梦见小猪肯定很幸运，但是如果你梦见一头大公牛就可能要倒霉了；要是梦见你的一颗牙掉了，那么近期你必然会失去一位朋友；要是你梦见自己的房子着火了，你就会接到远方的音信；要是你梦见害虫，这就意味着你的家人要生病；要是你梦见了蛇，你最终会发现你身边的某些朋友竟然是最可怕的敌人；然而，要是你梦见自己正在到脖子那么深的泥沼中挣扎不断下沉就是最幸运的梦了；梦见清澈的水表示要悲伤；要是你梦见你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地站在大街上，也找不到衣服遮蔽，这意味着你将陷入巨大的灾难、痛苦和困惑之中。
在英国很多地方和欧洲、美洲大陆上都能发现一些专业解梦的上年纪的乡下女人。对于她们的释言人们深信不疑，就好像她们说的全部是神的意旨。在远离城市的偏僻之处一点儿也不奇怪还有这样一些家庭：他们每天早晨按照惯例坐在餐桌前讲自己昨夜梦见了什么，并且按照梦境来推测今天是好还是坏。在这些人看来，哪怕是梦里一朵盛开的花朵或者是一颗成熟的果实都能预示吉凶。要是人们梦到田野上或者是森林里的一棵树，都会将它赋予这样的、可以掌控人命运的神奇力量。梦见灰烬意味着要长途旅行；梦见一棵栎树，就意味着着长寿和兴盛。当一位少女梦见自己将一棵树的皮剥掉了，这就意味着她的名誉将会被污损，而要是一位已婚的妇女梦见了这个就意味着她即将失去一位亲人，要是一个男人梦见了这个就意味着他很快会继承一笔遗产。梦见一棵没有叶子枝干光秃秃的树，就意味着巨大的伤痛；梦见一根连树杈都没有的树干就预示着绝望和自杀；梦见比较老的树就要吉祥一些；要是梦见一棵火树就更好了，它象征着安逸和财富。菩提树预示着出海远航；紫杉和赤杨就是两个不吉利的东西，要是年轻人梦见了就预示着要染上疾病，而老年人梦见了就预示着死亡。以下所列举的是被赋予了象征未来意味的花卉和水果品种中最主要的几种，它们都被证明了是有效果的，依照字母顺序来排列：
芦荀，扎成一束，象征着眼泪；要是你梦见它正在生长，那么这象征着好运。
芦荟，没有花，象征着长寿；有花，象征着遗产。
朝鲜蓟，这种蔬菜预示着你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获得贵人帮助。
龙芽草，这种药草向你传递着家人将要患病的信息。
银莲花，这是一种预示爱情出现的植物。
报春花，梦见生长在花坛中的，被认为是幸运的代表；在盆中生长的，被认为是婚姻的代表；而如果要被采摘了的话，则预示着将会守寡。
覆盆子，预示将会有一次愉快的长途跋涉。
金雀花，是家庭将要添丁进口的预兆。
花椰菜，预示着会受到朋友们的轻视，或者是你将变得穷困潦倒而无人同情的预兆。
酸叶，预示着将会有一份乡下来的礼物送到你的手里。
水仙花，如果水仙花在一位少女的梦中出现了，则表示上天正在向她发出警告，告诫她不要和自己的情人去幽暗僻静的地方约会，将会发生危险，因为人们在那里可能无法援救她。如果她不听警告，那她就会倒霉的。“她将不再佩戴花环，而是用凄凉的柏树来替代，以及从粗枝上折下来的接骨木。”
如果无花果的颜色翠绿，预示着将会生活困窘；如果是风干了的话，那么穷人将会变成富人，富人则会活得更快乐。
梦到三色堇，意味着心中有痛楚。
梦到百合花，意味着将会有欢乐的事发生。
梦见睡莲，意味着将会有来自海上的危险发生。
梦见柠檬，意味着不久将会分离。
梦见石榴，单身者将很快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婚后生活幸福美满；而对于已婚却夫妻不和的人预示着会重新和解。
梦见汶珀树，意味着将会有一段愉快的交往。
梦见玫瑰，意味着恩爱甜蜜的爱情将会伴随着你，并且会远离各种悲伤。
梦见酢浆草，象征着你将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梦见向日葵，意味着将会有事情深深地伤害你那高傲的心。
梦见紫罗兰，对于单身的人预示着将会有不幸发生；对于已婚者却预示着会有欢乐的事情发生。
梦见什么种类的黄花都预示着忌妒。
梦见紫杉果对任何性别的人都意味着将会失去人格。
应当时刻注意的是，这些释梦的规则肯定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如果一位英格兰的农家女梦见了一朵玫瑰花，那么清晨她会满面红光，相反，诺曼底的农家女子会因相同的境遇而感到震惊、烦恼和失望。一位梦见橡树的瑞士人肯定没办法理解一位英格兰人因此而获得的那种快乐，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梦含有警告的意味，一种巨大的灾难会莫名其妙地降临到他的头上。因此，人们会因为无知和轻信使自己相当痛苦和烦恼。这样一来，他们张开大网捕捉不幸，他们的一生将会在没有意义的希望和惶恐的不幸中度过。
征兆。在人们偶然找到的各种自寻烦恼的办法之中，还有他们要预知未来奥秘的根本没有结果的幻想里，象征和征兆有着很高的地位。预言家们常常会将在某个特定时间发生的某一自然现象看做或吉或凶的预兆。而凶兆占了绝大部分，我们在折磨自己上表现得远比在探求周围事物产生原因来使自己高兴上更加尽力。我们走偏路只是为了寻找不舒服的感觉。好像生活的苦酒对我们来说还不够刺激，我们又找出更多的毒药添加进去，当然，我们不去生产这些毒药，它们根本就不存在。爱迪逊曾说过，“我们在无缘无故的小事中遭受到的苦难和在真正不幸中是一样的。我们都知道，一颗飞逝的流星能够打破夜晚的宁静。曾经也见过一个处于热恋中的男人，在刚刚闪过一个愉快的想法时便面带忧郁，不思茶饭。午夜的一声枭叫给一个家庭造成的恐慌比一伙强盗来得更猛烈，就连一声蟋蟀的鸣叫都比一声狮吼更让人害怕。面对充斥着预言和征兆的想象能够表现出十分淡定样子的事情很平常。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钉或者是一只弯曲的别针突然间就变成超凡的东西了”。
在爱迪逊写了以上这些话过后的125年里，很多奇怪的说法不攻自破。时间的车轮会将众多的荒谬言辞辗得粉碎。然而这些东西的主体仍然存在，那些意志薄弱的人依然会因此而感到惊恐和痛苦。而事实上，不仅低微无知的人会迷信征兆，有一位有很大名望、率领大军的将军也坚持相信裹尸布的幻影出现在烛光中是不吉利的兆头，应当警惕。虽然有些学问颇深的人得到了文学的最高荣誉，但他们仍死死抱住那微薄的荣誉不放，唯恐别人会抢走一点儿，因为“在人们正紧闭双眼熟睡不已的死寂午夜里，它们就被偷走了。”
在大街上有一只狗向着月亮狂吠，那些觉得迷信预兆对人类来说毫无价值和意义的人，也不得不坦诚，即便他们的理智还存在，可依然会在听到墙上一种被称为“死亡之钟”的小虫子发出的叫声时，或是看见一块中空的长方形碳块从火炉中蹦出来时，就会因感到死亡即将降临而内心充满恐惧。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不幸征兆，它们一直警示着那些生活在世俗之中的软弱之人，甚至连他们打个冷战也会联想到这个时候正有个仇人在践踏他们未来的坟墓。要是他们早晨刚出家门就碰见一头母猪，会觉得这一天很不吉利；要是遇见一头驴，也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在梯子下穿过和忘记在圣·米歇尔节时吃鹅，或者踩到甲虫或者是吃了一对孪生坚果仁，这些都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对于那些无意中洒掉盐的人来说，他们会觉着这是不好的征兆。每一颗被洒落的盐粒都会给他这一天带来痛苦。要是13个人一起坐在一张餐桌前吃饭的话，其中肯定会有一人在这一年死去，而别人也都会跟着倒霉。这在一切征兆中是最不幸的了。吉青纳博士是个十分幽默的人，他曾说过，他发现有一种情况下13个人一起围着一张桌子吃饭确实会很糟糕，那就是饭只够12个人吃的时候。然而更糟糕的是，大部分人的思想并不是这样活跃，他们对这些也并不是有那种聪明的观点。相同的迷信几乎在欧洲各国中传播着，甚至有人认为13这个数字是代表着所有不吉利的事物。要是他们发现自己的钱夹里放着13枚硬币的话，就会像丢脏东西一样将多出来的一枚丢掉。达观的布莱哥在他优美的歌曲——《十三人共餐》（“Thirteen at Table”）中，以一种诗意来表达这个令人羞愧的迷信，并根据他往常的习惯将天才智慧的一课融在他的歌谣中。正当他在吃饭时将盐洒了出来，朝四周看了看，这才觉察到原来自己是第13位客人。就在他感叹自己的不幸，脑子中不断出现疾病、苦难和坟墓的景象时，忽然他因死神的现身而惊呆了。这个死神并不是以可怕的仇人面目出现的，也不是以飞速到来的吓人骷髅出现的，而是以光明天使的形象出现的。她暗示我们由于她的到来而感到害怕并折磨自己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这时她就好像是人类的朋友，而不是敌人，她将我们从躯体的束缚中拯救出来。
要是人们可以如此看待死亡，健康而明智地生活，直至死神必然到来那一刻的话，他们可以去除更多的悲伤和烦恼！
在好兆头之中，最吉利的就是遇见一匹黑白相间的马了。要是能遇见两匹马那简直是中了头彩了，要是这时你吐三口唾沫，许个愿，那么你的这个愿望三天之内就会实现。要是你不小心把双脚的长筒袜左右穿反了，这也是一个吉兆。但是若你是有意这样做的话，你什么好处也不会得到。连续打两个喷嚏也标志着幸运，但要是你再打第三个的话，就不灵验了，你的好运也不会出现。要是一只陌生的野狗一直跟随你，而且对你摇尾巴献殷勤，还在你身上蹭着撒娇的话，这就意味着巨大的财富。要是一只陌生的雄性野猫来你家还和你的家人很亲近，这同样象征着幸运。可是要是它是只母猫的话，那结果就完全相反了。要是你家的花园来了一群蜜蜂，这意味着巨大的荣誉和伟大的功业就要降临在你头上。
除了上面这些探究未来的办法之外，你还能够利用仔细地感知身上各处的瘙痒来推测。例如，眼睛或者鼻子瘙痒，就意味着你将会有短暂的烦恼；要是你脚痒，你就会去陌生的地方；要是你胳膊肘痒，就表明你将会换一位朋友；右手痒象征着你很快就会得到一笔钱财；但要是左手的话，你将被迫将这笔钱花掉。
上面所说的只是在现代欧洲人们广泛相信的一些征兆。要是把一切征兆都列出来的话，你会对它冗长的篇幅感到厌烦。就是打算详细地讲述东方国家信奉的各种骗术也一样没什么好处。每个读者也许都会想起《特里斯·项狄传》（“Tristram Shandy”）中的那句涵盖万物的常用诅咒用语——如果你诅咒一个你记忆中或者是想象中的人，那么你必然会找到他。东方信奉征兆的内容丰富度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西方。每一次身体的运动，每一次意念的活动，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包含特定征兆。自然界中物体的每种形态，就连云彩的形状和天气的变化，每种颜色、声音，无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抑或是鸟类和昆虫的，甚至是无生命的东西，都表现为一种征兆。对于引起一种没有价值的希望或者是一种足以令人进入困境的恐惧来说，并不是一切东西都是毫无价值或者无足轻重的。
由于信仰各种征兆而激发早期人们所说的迷信，也就是将那些相对来说更灵验的某个日子当做预知未来奥秘的时间。下面的资料是以原文的形式从十分受欢迎的布里吉特修女院长的著作《梦与征兆读本》（“Dream and Omen Book”）这部书中摘录的，能够展现出英格兰人的信仰。有关这些宗教仪式的久远历史，好奇的读者能够在《每日读本》（“Everyday Book”）中找到满意的解释。
“1月1日——要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在睡觉前喝一品脱(9)掺进了小母鸡下的蛋和蜘蛛腿与鳗鱼皮粉末混合而成的冰冷泉水，并在喝之前用护身符来搅拌的话，那么就会在梦中显现出她未来的命运，这种魔力在一年中只有在这一天会灵验，其他时间就不行了”。
“情人节——如果一位单身女人在这一天早晨很早就从家里出来，要是第1个遇见的人是个女士，那么她这一年不会嫁人；要是第10个遇见的人是个先生，3个月之中她肯定会结婚。”
“报喜节(10)——以下的这些符咒在这一天中会应验：将31个坚果绑在一根细线上，再加上混合了蓝丝的红绒线，在睡觉前把它系在脖子上，而且在嘴里连续念着一句话：啊，我渴望！啊，我渴望遇见我所爱的人！”
“只要午夜过去，你的情人就会出现在你的梦中，同时你未来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一切主要事件都可以在梦中预见。”
“圣·斯维新节前夕——找出你最渴望知道的三件事，拿一支新钢笔蘸着红墨水在一张精致的纸张上将它们写下来，要事先把这张纸的四个角剪去并且把它们烧掉。写完后就把纸折成情人结，用自己的三根头发绑在外面。然后把这张纸连续在自己枕头下放3夜，那么你就会预知到未来的事。”
“圣·马克节前夕——当时钟敲响12点的时候，去最近的教堂南面的墓地里拔3把草（草越茂盛效果越好），在睡觉前放在你的枕头下面，而且将以下这段话虔诚地反复吟诵3遍以上：
‘圣·马克节在预言的保佑下，我能够从容面对一切希望与恐惧，
让我知晓我的命运吧，无论是祸是福；
无论地位高低；
也无论未来是单身还是有如意郎君陪伴，我的星座掌控我的命运。’”
“要是那天晚上你没有做梦，你将终身过着悲凄的独身生活；要是梦见雷电交加，巨大的磨难和悲痛将会折磨你一生。”
“圣烛节(11)前夕（平安夜）——就在这天晚上（贞女玛丽亚的洁身之夜），在一间方形室里将3位、5位、7位或者是9位年轻少女聚集起来，房间的每个角落均垂下一束混合了芸香和迷迭香的甜草，然后放上一块面粉、橄榄油和白糖制作的蛋糕，每一位少女都相应承担部分费用。最后，将这块蛋糕平均切成小块，在切开每块蛋糕时都将相应的一位少女名字的首字大写字母标在上面，然后把这些蛋糕在火上烘烤1小时。在整个过程中少女们要紧抱双臂，交叉双腿，一句话都不能说。每块烤好的蛋糕都要拿纸包起来，少女们将所罗门圣歌的爱情部分写在纸上，然后回家放在她们睡觉的枕头下面，这样梦想就会实现。能看到未来的丈夫和孩子们，而且能够预知她将会有一个贫穷的家庭还是富有的家庭，生活是否舒适。”
“仲夏节(12)——采集3朵玫瑰花，拿硫黄来熏它，在白天3点整的时候将第1朵花在水松树下烧掉；然后把第2朵埋在一座新葬坟墓中；剩下1朵放在你的枕头下面，过了3个晚上之后，再拿木炭火将它烧掉。在这段时间里你会在梦里得知你未来的命运，而且按照布里吉特（Bridget）嬷嬷说的，最奇特的是，将要跟你结婚的那位先生会感到不安，直到他来找你这种感觉才会停止。除了这些，你还会永远出现在他的梦里。”
“圣·约翰节前夕——用最上等的黑色天鹅绒（质量差的没效果）做一只新的针插垫，在它的一面上用最细小的针以尽可能大的字刺上你的名字。另一面拿一些大针刺上一个十字，再围着它刺上一个圆圈。当天晚上你将袜子脱下来时把它放到袜子中，然后再把它挂在床脚处。那么你未来的生活就会一幕幕地出现在你的梦中。”
“当年的第一次新月——在一年中的第一次新月出现的这一天，打好一品脱清泉水，把一些白色母鸡下的鸡蛋的蛋清、一杯白葡萄酒，3枚去了皮的杏仁、还有一调羹白玫瑰水放进去。晚上睡觉前把这种水喝下去，但一定要喝足3口，多了少了都不行，与此同时反复诵读下面的诗句，要发音清楚，但不要太大声，以防别人听到：”
“要是我梦见纯净的水，
在黎明到来前，
这意味着我会遭受穷苦，
生来就不会富有。
要是我梦见在喝啤酒，
哪怕是次等品都能使我感到愉悦——
好运与恶运交替出现在我的身上，
悲伤和快乐随时会上演。
可是只要我梦见品尝的是葡萄酒，
我将终生富足快乐地生活。
酒味越浓，欢乐越多——
揭示我命运的梦啊，快点出现，快点出现！”
“2月29日——每隔4年这一天才会出现，因而对于那些热切希望预知未来的人们，特别是那些急切地想了解未来丈夫相貌和肤色的年轻少女们，这就是特别吉利的一天。要使用的符咒是这样的：把27枚最小号的别针以3枚为一组插进一只硬烛中。在它的底端点着，然后再把它放在一个用从处女的墓中收集的黏土烧制成的烛台上面。再把烛台放在壁炉的左角处，当12点时钟敲响的时候，马上睡觉。在蜡烛烧完后，就把别针拿出来放在你左脚的鞋里，这样一来，不出9个晚上，你就会梦见你的命运。”
讲到这里，我们已经简明扼要地回顾了不同的预知未来的方法，特别是那些当今社会人们还在用的方法。这些荒谬的行为在各国的表现都大致相同。一些在解释和含义等方面的不同也是由于民族的个性和特点造成的。山区的居民会将一些他们经常见到的自然现象当做未来的征兆。而平原的居民也一样会依据身旁的事物来寻求未来命运，与此同时他们的迷信增添了一些地方的特色。相同的精神力量驱使他们孜孜不倦地探究未来——同样地渴望知道上帝没有告诉他们的秘密。然而，人类关于这个的好奇心几乎不可能被全部根除。命运对于那些意志薄弱的人、无宗教信仰的人和愚昧无知的人来说，他们总是会为注定的死亡和疾病感到恐惧和厌恶，只要世界上存在这种思想，神学家们就会说这是亵渎神灵，哲学家也会说这是无稽之谈，虽然明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是，这些荒谬的观点大体上都被消除了。那些算命先生和预言家们以前的声望也不见了，因此不得不隐居度日，现在再也无法见到他们如同当初那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横行的场面了。我们可以发现，迄今为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和进步。
【注释】
(1)查理九世（原名：沙尔勒－马克西米练Charles－Maximilien，1550年6月27日—1574年5月30日）：法国瓦卢瓦王朝国王（1560—1574年在位）。——译者注
(2)我们来试一下。在他的书中关于第二个世纪的部分中，预言66是这样讲的：“囚犯逃离危难，命运随即巨变。宫廷众人被捕，昭示城市沦陷。”“这是什么呢？”一位信徒可能会说，“这不是拿破仑逃离厄尔巴岛——他命运的改变，随即巴黎城被盟军占领的那段历史吗？”我们再来试一下。在他书中第三个世纪的第98条预言中是这样说的：“皇家兄弟争战忙，不共戴天难相让。各守堡垒针锋对，干戈一生为称王。”某些利里的追随者对这段预言理解起来不会有任何困难。用一句通俗的话来概括就是“像长矛一样清楚明了”。如果这位占星术士在写这一诗节的时候不是明确地指敦·米盖尔和敦·皮德罗二人的故事，这一诗节如何会比其他节中少了许多闪烁暧昧和模棱两可之辞呢？——译者注
(3)见《赫米普斯的复活》142页。——译者注
(4)见《约韦的悼词》320页。——译者注
(5)见《佛罗伦萨轶事集》或《迈迪锡楼秘事》。——译者注
(6)开普勒（1571—1630年）：是德国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家、数学家、哲学家。他首先把力学的概念引进天文学，他还是现代光学的奠基人，制作了著名的开普勒望远镜。——译者注
(7)圣约瑟夫（St Joseph）：圣母马利亚的丈夫。——译者注
(8)有两本书在英格兰非常受欢迎，若干年间仅在伦敦一个地方就有50万的销量，并且曼彻斯特、爱丁堡、格拉斯哥和都柏林等地都出现了重新印刷发行的情况。两本书分别叫做《布里吉特艘的解梦书和命运的先知》和《诺伍德吉卜赛人》。据一位十分热衷于此的人讲，这类书有一定的市场需求，深受一些女佣和未受过良好教育人的喜爱，全国每年读者可达到1.1万人；而且在过去的30年中每年售出的书的数量都不比这个少。这个时期共计售出总数将近33万册书。——译者注
(9)品脱（pint）：是一个容量单位，主要在英国、美国及爱尔兰使用。——译者注
(10)3月25日为报喜节，意义侧重于玛利亚与天主合作，依照天主圣意给天主提供一条圣子降生、拯救万民的最好途径。——译者注
(11)在2月2日，即圣母马利亚产后40天带着耶稣往耶路撒冷去祈祷的纪念日。——译者注
(12)是北欧国家的传统节日。每年6月24日前后举行。——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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