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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一个两难:有那么多你不想成为的人,都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包括我。

但你对我了解太少。我会试着解释一下我的背景,尽管不能太详尽。最开始——我的开始——是一场战争。

战争是个糟糕的词。当人们发现某种害虫出现在不受欢迎的地方,开始烧伤或毒杀那些生物,这算是战争吗?尽管这个,也是个差劲的类比,因为没有人痛恨某只特定的老鼠或者臭虫。没有人一定要找那只害虫报仇,就是那只,三条腿,背上有斑点纹的小杂种,也没有人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追杀那只特定害虫的后代。而那只三条腿,背上有斑点纹的小杂种,除了有点儿讨厌之外,并没有太多机会惹到人类——但你和你的同类,却敲破了行星的外壳,还弄丢了月亮。如果在特雷诺生活时,你菜园里的老鼠曾帮助杰嘎杀害小仔,你将会在离开之前,把那地方摇成碎石堆,再把废墟点着。你反正也已经摧毁了特雷诺,但若是涉及个人恩怨,你会比当时过分得多。

尽管恨之入骨,你还是有可能没有杀死那只害虫。大难不死的家伙会发生巨大变化——被变得更结实,更强壮,背上更多斑点纹。也许你导致的种种困难,会让它们的后代分裂成众多派系,每个派系都有不同的利益。其中有些利益诉求将与你无关。有些会因为你的力量而崇拜你,或者谴责你。有些会一心想要毁灭你,就像你一心毁灭它们一样,尽管到它们有力量采取有意义的敌对行动时,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存在。对它们来说,你的敌意将是传说。

而且有些个体会希望取悦你,或者说服你改变立场,至少保持一定程度的宽容跟和平。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并非一直如此。有很长时间,我是主张复仇的一员……但无法回避的问题是:没有大地,生命就无法存续。还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可能,是生命赢得它的战争,毁灭大地。我们曾数次接近这个目标。

这不能发生。我们不能被允许获胜。

所以,这是一番忏悔,我的伊松。我已经背叛过你,将来还会这样做。你甚至还没有选出立场,而我一直都在阻止那些试图吸收你加入他们事业的人。我已经在密谋你的死亡。这是必须的。但我至少会尽我所能,给你的生命赋予意义,让它得以被传颂到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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