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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我睡着了,太阳正在头顶上,现在只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了。我看了看石头的另一边,克里斯也睡着了。就在他上方,树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岩石和一堆堆的积雪。我们可以从山脊背面直接爬上去,但是接近山顶的时候会很危险。我看了好一会儿山顶,克里斯说我昨天晚上告诉了他什么来着?我们会在山顶见面……不是……我们会在山顶相会。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怎么会和他在山顶相会呢?这一点真的很奇怪。他说前天晚上我还告诉他一些别的事,这里很寂寞。这和我想的完全不同,我一点也不觉得这里很寂寞。
落石的声音让我注意到山的另外一面,那儿没有任何东西在动,纯粹的寂静。
没有关系,你经常会听到小落石的声音。
有的时候落石并不小。在雪崩之前就会先落石,如果你在雪崩之上,或是在它们旁边,那么看雪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是如果它们在你上面,那么赶快逃命吧!你必须注意什么时候会雪崩。
人睡着的时候往往会说些奇怪的事,但是为什么我告诉他会在山顶相会呢?为什么他认为我醒着呢?这实在很奇怪,让我觉得很不安。你得先有感觉才会去思索原因。
我听到克里斯在动,转头看到他正向四周观望。
他问我:"我们在哪里?""在山脊的顶端。""噢!"他说着笑了笑。
我拿出奶酪和饼干,然后小心地把奶酪切成薄片。周围的宁静可以让你把事情做得很漂亮。
他说:"让我们在这儿盖座小屋吧!""哦!"我说,"每天都要爬上来吗?"他开玩笑地说,"当然啦!爬上来并不难!"昨天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很遥远了,我拿了一些奶酪和饼干给他。
他问我:"你一直都在想什么呢?"我回答他:"各种事情。""什么事情?""大部分的事情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比如说?""比如说,为什么我会告诉你我们会在山顶上相会呢?"他说了一声"喔"就低下头去。
"你说我好像喝醉了。"我告诉他。
他说:"不是喝醉了。"他的头依然垂着。他这种表情让我再次怀疑他是否在说实话。
"那么又是怎样了呢?"他没有回答我。
"克里斯,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就是不一样嘛!""怎么个不一样呢?""这个我不知道!"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就像你很久以前那个样子。"他说完又低下头去。
"什么时候?""我们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不动声色,不让他知道我心里的变化。然后我小心地站起来,走到石头边,很技巧地把袜子翻过来。它们早已经干了。当我把袜子拿回来的时候,他仍然望着我,我很平淡地说:"我不知道我说话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他没有回答。
我把袜子穿上,然后套上靴子。
克里斯说:"我渴了。""下面不远就可以找到水喝,"我说着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山顶上的雪,然后说,"你准备好下山了吗?"他点点头,于是我们把背包背起来。
我们沿着山脊朝着一条溪谷的源头走去,这时我们听到一阵落石的声音,比刚才的声音大多了。我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从哪里落下来的,但是毫无所获。
克里斯问我:"怎么回事儿?""落石。"我们两个人停下来听了一阵子,克里斯问我:"那里有人吗?""没有,我想只是融雪把石头松动了。在初夏的时候像这么热,通常会有一些小落石,有的时候也会落大的石块,这是山老化的过程。""我不知道山也会疲劳。""不是疲劳而是老化。它们会变得愈来愈浑圆。这里的山才刚刚开始老化。"现在除了山顶,我们的四周都覆盖着一层墨绿色的森林,远远地望去,森林好像柔软的天鹅绒一般。
我告诉他,"你看这些山,现在看起来这样宁静,仿佛会永远在那儿。但是它们其实一直在改变,而这些变化往往并不安宁。就在我们脚底下,有一股力量可以把这整座山撕开。""发生过吗?""发生过什么?""把整座山撕开。"我说,"发生过。"然后我记起来,"就离这里不远,有十九个人被百万吨的岩石给活埋了。每个人都很惊讶只有十九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从东部来的观光客,到这里露营,晚上的时候地突然裂开了。第二天早上救助人员赶到的时候只能摇摇头,甚至连挖都没有挖,因为他们需要从几百英尺的岩石底下把尸体挖出来,然后还要再埋葬一次。所以干脆让他们留在那儿,现在还在那里。""他们怎么知道是十九个人呢?""根据城里的亲戚邻居通报失踪的人口知道的。"克里斯看着我们眼前的山顶,"事前难道没有任何警告?""我不知道。""你认为会有警告吗?""可能有。"我们走到溪谷的源头,发现可以沿着这条溪谷下去,然后就能找到水喝。
从上面又落下一些石头来,突然间,我有些害怕起来。
我叫着:"克里斯!""什么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想我们现在最聪明的做法是不要去爬那个山顶,以后夏天再来爬。"他沉默下来,然后说,"为什么呢?""我预感情形不妙。"他好一阵儿不说话,最后他说,"会发生什么呢?""我想很可能会碰到风雪,或是摔下去什么的,那么我们就真的有麻烦了。"他又好久不说话,我抬起头来,看见他脸上失望的表情。我想他知道我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你先想一想,"我说,"然后等我们到达水源边吃午餐的时候,我们再作决定。"我们继续往下走。"好吗?"我说。
他终于很不情愿地说,"好吧!"现在下山容易多了。但是我知道很快就会变得更陡,这里仍然是一片蓝天和烈日,不久我们又会进入森林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晚上说的那些古怪的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对我们两个人都一样。似乎到了晚上,这一切旅程、露营、肖陶扩和让人怀念的老地方对我都有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过了一会儿,这里的高度变得有点儿令人毛骨悚然,我想要赶快下去,下到底下去。
一直到海里去,这样就对了。在那儿,海浪慢慢地翻滚着,你可以听到海涛的怒吼,而你不会再落到任何地方,因为你已经在底部了。
现在我们又进入林子里,山顶已经被树枝挡住了,这样我很高兴。
我想在这一次肖陶扩之中,我们已经走得像斐德洛一样地远,现在我想离开他的路。我已经忠实地把他的思想记下来了,现在我想发展自己的想法,就是他忽略的一面。这一次肖陶扩的主题是"禅与摩托车的维修艺术",而不是"禅与爬山的艺术"。在山顶没有摩托车,也很少有禅。禅是山的精神,而不是山顶。
你在山顶发现的禅,就是你把它带上去的。让我们离开这里吧!"下山的感觉真好,不是吗?"我跟克里斯说。
他没有回答我。
我想很可能我们之间有一些摩擦。
你千辛万苦爬到山顶,得到的却只是一块大石板,上面有一堆戒条。
对他来说,情形就是这样。
以为他自己是他妈的弥塞-亚。
我可不是。我们花的时间太多,但是收获太少。让我们离开吧!离开吧……于是我两步并作一步地跳下山去,直到听见克里斯叫我,"慢一点儿……"然后我才发现他已经在我身后几百码的林子里。
于是我慢下来,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故意在后面慢慢地走,当然,他很失望。
我想,在肖陶扩里我应该做的是,把斐德洛所走的方向简明地指出来,而不要加以任何的价值判断,然后再发展我自己的思想。相信我,如果我们不从二元化的角度去看事情,而是从良质、心和物三位一体的角度,那么摩托车维修的艺术以及其他的艺术都会产生前所未有的意义。约翰夫妇所逃避的科技怪物就不再面目狰狞,而成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了。要把这一点解释清楚,是一项漫长而有意思的工作。
但是首先我要提出的是:或许他也会赞同我走这样的方向,也就是深入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中。我认为如果能够改善人们每天的生活,那么哲学就是好的,否则宁可忘掉它。但是他并没有朝这个方向走。
他曾经推演良质与心、物之间的关系,而确认良质是心、物的根源。如果没有经过仔细的解说,这种发现就会像哥白尼的发现一样,完全扭转了别人对这三者之间关系的认定,听起来似乎有些神秘,但是他并不希望如此。他的意思只是,在认知一项物体之前,必然有一种非理智的意识,他称之为良质的意识。在你看到一棵树之后,你才意识到你看到了一棵树。在你看到的那一刹那以及意识到的那一刹那之间,有一小段时间。我们常认为这一段时间不重要,但是并没有证据显示这一段时间不重要--情形完全不是如此。
"过去"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未来"则存在于我们的计划之中,而只有"现在"才是惟一的真实。你理智上所意识到的那棵树,由于这一小段的时间的关系,便属于过去,因而对你来说并不真实。任何经由思想所意识到的总是存在于过去,因而都不真实。所以真实总是存在于你所看到的那一刹那,且在你还没有意识到之前。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真实。这种在意识之前的真实,就是斐德洛所谓的良质。由于所有经由思想所认知的事物必须来自于这一段思考前的真实,所以良质是因,而果才是所有的主体以及客体。
他认为知识分子最难了解这种良质,因为他们反应过快,立刻将一切化成思考的形式。而最容易看见良质的是儿童以及未受过教育的人,还有丧失文化的人。他们很少受到文化的影响,因而较少接受正规的训练,没有让文化渗透他们的心灵。他认为,这就是为什么朴质是一种独特的知性上的疾病。他发现由于学校教育在他身上的失败,使他很偶然地拥有了对这种疾病的免疫力。
最起码在某种程度来说,不具有这种习惯。之后他很自然地就不认同知性,也同情那些反知性的教条。
那些拥有知性成见的人,通常认为良质这个知性前的真实毫不重要,只不过是客观事实和主观意识之间一段短暂的时间。由于他们早已认定它不重要,所以不会去研究它和知性的观念有何不同。
他认为的确不同。一旦你听过良质的声音,看到那面韩国的墙,以及非知识实体最纯粹的形式,你就会想要把所有那些文字玩意儿忘掉,因为你已发现一片新天地。
现在他有这一套三位一体的新理论支持,就阻止了浪漫与古典之间的分裂。
这种分裂差一点把他给毁了。它们再也不能把良质肢解,而他可以轻松地坐在那儿,把"它们"肢解。浪漫的良质总是与视觉的印象相结合,而理智的良质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考量。浪漫的良质是指此时此地的事情,而古典的良质则超越此刻,必须考虑现在与过去和未来的关系。比如说,从浪漫的观点来看,如果摩托车此刻仍然正常行驶,为什么要替它操心呢?如果你从古典的角度去看,现在只不过是过去与未来之间的一瞬间,忽略过去和未来对现在的影响,就不是好的良质了。摩托车现在可能正常行驶,但是最近什么时候检查过油表呢?从浪漫者的观点来看,这样想有些大惊小怪,但是对古典的人来说却是常识。
现在我们有两种不同的良质,但是它们不再把良质分裂,它们只是存在于不同时间的两种良质。前面所提到形而上学的等级我们可用图表示如下:真实客观(物质)主观(精神)浪漫(感情)斐德洛提倡的良质古典(理智)斐德洛应该提倡的良质而现在他所建立的形而上学体系则是这样的:良质(真实)古典的良质(知性的真实)客观的真实(物)主观的真实(心)浪漫的良质(知性前的真实)他所提出来的良质不只是真实的一部分而已,它是真实的全部。
于是他根据三位一体的概念回答这样的问题。为什么每一个人所看到的良质都不同?以前这样的问题他都要花极大的篇幅回答,现在他这样回答:"良质无形、无状,也无法形容,看得到形状和形式就是由理性去认知。良质是超越形状和形式之上的,我们给良质的名字、形状和形式只有部分基于良质自身,另一部分则是基于我们由经验中得出的印象。我们经常在良质中寻找与我们过去经验相似的东西。如果我们找不到就无法行动。我们也是根据这些东西建立起语言和整个的文化体系。"他认为每个人看到的良质都不同的原因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背景。他以语言为例,我们听印度的语言,因为没有和他们相似的背景,所以无法分辨那些音节的差异。同理,大部分说印度系语言的人,也不能分辨英语中的某些词语有何不同。所以他认为对印度的村民来说,看见鬼魂是很正常的现象,而要他们明白重力定理却十分困难。
他认为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大一新生衡量文章的等级有相同的标准,因为他们都有相似的背景、相似的知识。但是如果班上有一群外国学生,或者研读很难了解的中古诗文,那么学生在评断良质的等级时就可能出现极大的差异。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是学生对于良质的选择限制了他。人们对于良质有不同的看法,并不是因为良质本身有差异,而是每一个人的经验背景不同。所以他推测,如果两个人有完全相同的背景,那么他们眼中的良质也会完全相同。
然而我们无法进行这种试验,所以这仍然只是一种推测。
他是这样回答同事的:"要想从哲学方面解释良质,是一件既对又错的事,因为这是一种哲学的解释。哲学解释的过程就是分析,把一样东西细分成主语、述语。我的意思是(以及每一个人的意思都是如此),良质这字眼不能分解成主语和述语,这不是因为良质是神秘的,而是因为良质是非常简单、迅捷而直接的感应。
"要让我们这种背景的人了解纯粹的良质,用最简洁的语言形容就是,'良质是有机体对环境的反应(他用这种语言,因为质问他的人习惯用刺激和反应的行为理论衡量事物)'。如果你把一只阿米巴原虫放在一盘水里,然后在附近滴一滴硫酸,我想它会避开它,即使它不知道硫酸是什么。要是它能开口说话,它也会说:'这个环境很恶劣。'如果它有神经系统,就会用非常复杂的方式去克服恶劣的环境,于是它会从过去的经验当中寻求解释,以认定目前这种环境是不适合它的,因而对环境算是了解了。
"然而在我们高等复杂的生物体对环境的反应上,我们发明了许多事物,包括天、地、树、石头、海洋、神明、音乐、艺术、语言、哲学、工程、文化和科学,我们称这些为模拟实体。而它们的确是真实的,所以我们就说服孩子相信它们是真实的。然后把不接受这套理论的人丢进疯人院里,但是让我们发明模拟实体的是良质。良质就是环境给我们不断的刺激,让我们创造所居住的世界,包括所有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一点一滴。
"如果我们想用我们所创造的世界去涵盖、去刺激我们创造的源头,这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良质无法被界定,如果我们去界定,我们所界定的就无法涵盖整体的良质。"这一段话是我记忆当中最深刻的一段,很可能是因为它最重要。他写的时候有些震惊,想要把"包括所有的一切,以及其中的一点一滴"涂掉,我想他认为这是一种疯狂的念头,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剔除这些字眼。现在害怕已经为时太晚了,于是他只好忽略这一警告,依然把这几个字保留下来。
他放下铅笔……他觉得仿佛有东西释放出来了,原先被禁锢得太痛苦,然而发现时已为时太晚。
他开始明白,他已经偏离了最初的见解,他不再讨论形而上学的三位一体,而是绝对的一元论。良质是一切的源头和本质。
这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全新的哲学思潮。黑格尔在他的唯心论当中也提过这一点,他认为人心超越在主客观之外。
但是黑格尔认为人心是一切的源头,而把浪漫的经验剔除掉,所以他的世界是完全古典、理智和有秩序的。
良质却不是这样。
斐德洛记得黑格尔曾经被视作东西方哲学的桥梁,东方的吠陀、道家、佛家的思想都被视为绝对的一元论,与黑格尔的哲学相似。斐德洛当时怀疑神秘主义和一元论是否可以互相转换,因为神秘主义没有规则可循,而一元论也是如此。而他所提出的良质是形而上学的实体,并不是神秘主义。或者也是神秘的--有什么差异呢?他给自己的回答是,两者之间的差异在于定义。形而上学的实体都有定义而神秘的思想却没有,因此良质是神秘的。不!实际上两者都有。虽然他一直从形而上学的角度去思考,把它当作形而上学的问题,但是他一直拒绝去界定它,因而使它带有神秘的特质。正是由于无法界定,反而使它脱离了形而上学的局限。
然后斐德洛心血来潮地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蓝色精装的小书,许多年前,他把这本书整本印下来,然后自己装订成册,因为他在书店里根本买不到。
这是两千四百年前的老子的《道德经》,他开始念其中已经念过许多遍的经文,但是这一次他想从中找到某一种替代品,于是他一边念一边解释,他这样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 The quality that can be defined is not the Absolute Quality.
The names that can be given it are not Absolute names.
It is the origin of heaven and earth.
When named it is the mother of all things...
Quality (romantic Quality) and its manifestations (classic Quality) are in their nature the same.It is given different names (subjects and objects) when it becomes classically manifest.
Romantic quality and classic quality together may be called the"mystic."Reaching from mystery into deeper mystery , it is the gate to the secret of all life.
Quality is all pervading.
And its use is inexhaustible!Fathomless!Like the fountainhead of all things...
Yet crystal clear like water it seems to remain.
I do not know whose Son it is.
Animageofwhatexistedbefore God.
...Continuously, continuously it seems to remain.Draw upon it and it serves you with ease...
Lookedatbutcannotbeseen...listened to but cannot be heard...grasped at but cannot be touched...these three elude all our inquiries and hence blend and become one.
Not by its rising is there light,Not by its sinking is there darknessUnceasing, continuous It cannot be defined And reverts again into the realm of nothingness That is why it is called the form of the formlessThe image of nothingness That is why it is called elusive Meet it and you do not see its faceFollow it and you do not see its backHe who holds fast to the quality of oldIs able to know the primeval beginnings
Which are the continuity of quality.)
(老子《道德经》英语部分经作者融入个人见解,较中文原文更易明白,是故需列英语部分辅助说明--译者注)斐德洛一句一句地念,一行一行地念,发现它们正符合他的意思,只不过他表达得很僵化,而《道德经》中却说得非常清楚而准确,这就是他一直想说的,只是此刻却从不同的背景,用不同的语言说出来。他从另一座山谷看到这一座山谷的景象,他所说的不是陌生人所讲的故事,他本身也是山谷的一部分。
他看到了一切。
他已经破解了密码。
他一行一行地继续读下去,一页一页地读下去,其中没有任何不合之处。
他所提倡的良质就是这里所谓的道,是所有宗教的原创力,不管是东方或是欧美,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是一切的知识,是所有的一切。
然后他睁开心眼,看见他自己的形象,发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看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斐德洛先前感受到的滑动,内心的崩解,突然之间冲力越来越大,就像山顶滑落的岩石一样。在他能阻挡之前,突然累积起来的意识开始逐渐膨胀,一直膨胀到失去了控制,于是雪球愈滚愈大,远远超过它原先的体积,直往山下滚去,一直到山上不曾留下一物。
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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