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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神谕在古代哲学争辩中起了什么作用?

在古老世界的许多决定中,神谕是重要的,有时甚至起决定性作用。人们来到神谕宣示所,想知道他们应该怎么做。结果得到谜语般的一句话,乞求神谕的人要自己来解释这句话。例如商人芝诺得到的话是“与死者躺在一起”,他把它解读为阅读古老的著作并成为哲学家。

哲学各派进行争论时,也会求助于神谕。凯勒丰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他来到德尔斐的神谕宣示所,想知道谁是天底下最智慧的人。女祭司给了他一个清楚的答案:苏格拉底是最智慧的人。

对苏格拉底来说,这是鼓励他继续进行研究。那么发出神谕的阿波罗想借此说明什么呢?苏格拉底设法找到许多被认为是智慧的人,想通过他们来反驳这一神谕。据柏拉图说,苏格拉底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上帝是智慧的,而人的智慧只有很少的价值或根本就没有价值。所以这一神谕的意思是说,那些与苏格拉底一样,认识到自己所知甚少的人,是最智慧的。这句话后来就成了一句非常流行的话,即“我知道,我一无所知”。

在古代有无数神谕宣示所,其中最著名的是德尔斐神谕宣示所,它位于希腊中部的山里。今天还能看到这座神庙的废墟。根据历史记载,以及通过挖掘出来的文物,我们完全可以推测神谕宣示所是如何运作的。

主角是女祭司皮媞亚,她住在阿波罗神庙中,深居简出。她永远来自于德尔斐人的家庭,也许是通过抽签当上了这个职位。一开始的时候,这一职务由年轻姑娘担任,后来因为发生了皮媞亚被情人诱拐的事情,就改让中年妇女担任这一职务。

德尔斐的女祭司坐在一个鼎上。这个鼎的形状像凳子。据一些历史记载,这个鼎放在一个土坑上,坑里冒出蒸气,这些蒸气使女预言家陷入一种阴魂附身的状态。但在考古过程中,人们没有在德尔斐发现这样的土炕。更有可能的是,女预言家通过圣坛上的烟或其他手段,进入半睡眠状态。

乞求神谕的人并不直接向皮媞亚提出他们的问题,而是通过一个工作人员把问题告诉坐在帘子后面的皮媞亚。如果涉及一般日常生活的问题,女预言家的回答非常简单,即“是”或者“不是”。如果涉及比较复杂的政治问题,回答就详细得多,常常是隐晦的诗句。一旦牵涉重大问题,还要把神谕记录下来并保存。所以一些神谕便得以流传下来。

例如,当一队来自雅典的使者想知道该如何抵御正在向希腊进攻的波斯国王薛西斯(公元前520—前465年)时,皮媞亚的回答是:

神庙的屋脊上冒出深红色的血,预示大难临头。赶快离开神圣的房子,拿出勇气来面对不幸。宙斯会把木墙送给他的雅典,供你和孩子们使用。

使者们把这些话带回了雅典,一开始大家争论不休。有些人认为,木墙是指围绕雅典卫城的带刺的厚篱笆。但最终另一种解释占了上风——木墙指的是船只。所以他们就进行海战的准备。最后在萨拉米斯海战中,雅典人战胜了人数远多于自己的波斯舰队。那么皮媞亚从何得到灵感的呢?对此的猜测多种多样。有人说因为德尔斐神庙通过同各地接触,非常了解各地的情况。还有人说,进入半睡眠状态的人完全具有某种预言的功能,能比其他人看到和感觉到更多东西。正是很多预言灵验使得神谕宣示所经久不衰。一句挂在神庙前厅的话,现在已经成为金玉良言:认识自己。

/希腊人/

今天,神谕只有在私人空间还起一定作用。在公众讨论中,它已没有了地位。神谕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了衰落的苗头,而基督教的传播更加剧了这种势头。也有人试图要保留这种做法,其中最令人感叹的例子是古罗马皇帝尤里安的努力。他是康斯坦丁大帝的侄子,被称为叛教者。361年登基时,他公开宣布自己相信古老的神明,拒绝基督教,他还引入了无神论的信仰,并想重新恢复德尔斐的神谕宣示所。他派自己的朋友奥莱巴斯奥斯医生前往德尔斐。在那里,他得到了下面的神谕:

告诉那个统治者,充满艺术的地方已经毁灭,

阿波罗神殿没有了屋顶,也不再有预言的桂冠。

话语的源泉已经干枯,潺潺的流水也哑口无言。

很明显,这是一个不利的神谕。这一神谕后来也被证实:363年尤里安在战场上身亡。试图恢复神谕宣示所的做法失败。尤里安的继承人又是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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